她的下颌,磕磕碰碰地躲闪着,颌天的面部表情僵化,整个人越发产生不自在的情绪。
“嗯?”
“对准我的眸--”
他的声音虽然随意,但是尚存了理智。
颌天纳闷,她还是对准了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年,看去了。
少年的眼神深邃。
无声无息,好似在诉说什么,但是这些絮语,格外的悠远清淡。
他只不过是无言对准了她。
但是,那几乎是永恒的眼底,闪烁了颤颤的情绪,微微水光乍现。
别的看不见,只看到他这些特点。
颌天被玄中世玩味地盯着,她的下颌被人碰到,她觉得是如此的怪异。
“这分明不是人做的事情!你在虐待我!”
她的声音,她那强烈的控诉,依旧在。
她的心神恍惚,却硬生生地,被玄中世的绝世眼眸迷倒,他的眼,虽已没有了熠熠生辉的意思,但依旧是颠倒众生。
在如此压抑的情况下,玄中世热切的视线,让颌天掩住嘴,轻轻咳了一声。
“你是不是逼人太甚了。”
他也没回答,端端正正坐在眼前,面颊粉如桃花。
将颌天微微动摇,她晃晃头,无故地嘟起嘴,咬住下唇。
“嗯……我的后背好疼啊。”
“我来。”
他和她,对视的时间,足足超出了玄中世的想象。
怯生生的眼神,轻飘飘的视线,垂在眼前,她的青丝,被少女随手,漫不经心地搓捻着。
“来?你拿银针,要杀我的事情,我可记得最牢!你可别这样说。”
颌天见她语气略有缓和,方才释然。
她自然言语,她声音夹杂了霸气,但是终究没有那么的尖锐了。
“顺着她的脾性来,她的软肋,应该是怕被人碰到。”
玄中世莫名其妙地想笑,因为少女这样做,是很可爱的。
“我会开药方,这儿有三色草,十分罕见,可以敷你的伤口。否则,它可是会感染的。”
“哦?”
她天真无邪地想笑,声音百般流转,美不胜收,明眸内流动了动人的清流。
“对,你不介意露出后背吧?”
“我为什么不能搞定?但是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颌天可不会这样子,铤而走险地做!
她的伤口,可是后背,她的血液,已经伴随了血丝,越发凌乱不堪地聚集在了后背上,一时间乱象丛生。
还有一些破损的地方,颌天感觉到撕裂一般的疼痛。
“好吧,我给你--但是,只许撕了我的白衣,伤口地方,马上你要怎么补?”
颌天撑着头,声音深邃。
她似乎想到玄中世,一个少年是不会做什么针线活的,恰好推掉他为自己疗伤的事情,这才故意答应。
她的最后一句话,果然让玄中世,他的面部表情,凝滞了。
“呵,你是说--我可以做针线,你就容许我帮你处理伤口?”
颌天想都没有想。
“嗯。”
她还不知道玄中世的小算盘呢。
“那好。”
突然间,眼前那邪魅气息,越发地渗入骨髓,和周围无数的寒意,混杂在了一起。
“你会……”
在一片的虚空内,颌天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
她怎么会知道,这样的转折?
“你会缝衣服?我没有听错吧?”
她顶多缝缝补补,不知道他身上黑衣,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他一针一线缝制的?
“姑娘,大可相信我。”
“什么?”
玄中世含笑转头,唇瓣翕动一瞬,但是最后没有说话。
他的口型缥缈,表情达意,连颌天也一知半解。
“你哑了?”
她远离尘嚣,干净的笑靥,轻柔的问题。
殊不知玄中世的口型,代表什么。
“我喜欢你。”
他刚刚想告诉眼前的少女,他还是第一次坦白从宽呢。
那一句话,忸怩挣扎地封在心底,他想将自己残存的勇气唤醒,但最终不知道如何下手。
“为什么,你这样懦弱,一句‘喜欢你’也说不出口。”
他的机会,转瞬即逝。
颌天已经一脸不以为然,她发现了眼前在发呆的少年,索性什么都没有做,懒洋洋地吓着他。
“呵,你的少女,还要不要了?”
“要!”
“粗鄙!”
颌天暗骂一声,但是声音的高亢依旧,她的身体,发出狡黠的笑声。
她可是故意这样,顾名思义--演戏!
“完了,这次,还是真的栽在少女计策内。”
玄中世叫苦不迭。
他早已觉得,颌天整个人都聪慧。
但是也没见过她这样可爱的。
她望着玄中世,无声无息地倾倒身体。
一个告诫的声音里,维护自己的意思,昭然若揭。
“别看,别惹我,我会让你付出千百倍代价!”
声音清清楚楚,清越而千万飘荡和流转。
她负气摔下了这句话,声音铿锵有力,士气大涨。
颌天自然不会故作镇定地拂袖而去,因为玄中世还要折腾她的背后伤口。
她的动作停下,紧接着安逸地趴在了白衣上。
“檀香味,颇为浓郁。”
颌天方才恍然大悟,因为这一股檀香的气味,早已产生在鼻尖,感觉是清冽的芳香,她闻着闻着,心扎扎实实地融合进入了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内。
她对少年,产生了好感,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