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粗犷的血痕从少女的娇躯上淌下,血液描绘惊心动魄的血红色,血液的芬芳瞬间荡漾起来。
颌天趴在地上,身体好似受惊的小兽,呜咽着,挣扎着。
“你,伤了她?”
“嗯。这些报酬已经给你,你就回去吧!”
颌天努力想直起身来,她的动作,她想到刚才自己霸气的一记耳光,越发心肺搅成一团。
乱。
她眉宇间没有了喜色,刚刚飞扬跋扈,现在还是黯淡下去,浮动的血丝笼罩在她的身上,萧鸢殇的白衣上,隐约可见那血迹斑斑。
“好。”
她期盼的,也是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她感慨的,也是端木琉,最不想说的声音。
“哒哒哒”的脚步声,很快就打了颌天个措手不及。
她颓然的身体,在地上,冰冰凉凉的土层,粗鄙之语在耳畔,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的眉宇间重归寂寂。
整个人被淬炼出的,曾经的霸气气息,很快时过境迁,她是累了。
“呼啦”一声,胖子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半死不活的少女。
少女的身体,夹杂魅惑和惹人爱。
胖子挑眉,他的手指好似充气。
但是,他画起传送阵来,真真的很是娴熟!
只见他的手指,在虚空内,轻飘飘地挥舞起来。
动作飘逸洒脱,他的动作流畅华丽,而整个人身体挺直,啤酒桶般的腰肢,也是越发肥硕了。
颌天和胖得连脖子都看不到的胖子,越发显得差距大,到达悬殊的地步。
她的身体,哆哆嗦嗦着,越发地可怜兮兮。
但是看起来,她还能有如此不畏死的生命力,已经很少见了。
胖子爱捉弄人的眼底,产生一抹戏谑。
“我若是将她逼到绝路--”
声音邪魅,转瞬即逝。
这世界上,他可以自由自在地折磨这儿的犯人,虽然自己不是一个狱卒。
但是这儿的狱卒,是他雇佣的,岂不是归属权在他的身上?
想着想着,胖子的笑靥越发浓烈了。
他的手挥舞起来,干脆利落的波纹,天地之气在他的指尖,轻飘飘旋转。
星辰的光辉,又有谁可以驾驭?
只是不知道那些事,那些复杂的、纠纠缠缠的情罢了。
胖子的面部表情,是有把握的。
颌天倒还可以呼吸,她的肺部纹丝不动,刚刚鞭挞的感觉,很快就过去了,但是事实证明,她的血液,还是在疯狂地流,很快就要流干了。
“谋杀。”
她的眼底,积蓄怒气。
爆发,月圆花好。
眼前,晨曦如雾。
胖子的身体,也一样隐入了“云层”内,天地之气涌动,他的指尖在空气中画传送阵时,途经的地方,也自然灌注了天地之气。
传送阵,被他“唰唰唰”两笔浅浅勾勒出来。
颌天光顾着喘息了。
她在一片没完没了的雾气内,血色映红了她的脸。
意志逐渐模糊起来。
她怕自己醉倒,但是担心自己不行。
不过,曲曲折折的滋味萦绕心头,她口干舌燥,一只手紧地握住眼前的草叶--
“咔嚓。”
平平淡淡的声音,胖子已经将一片透明的东西,打在颌天的身上。
她哀叹一声。
传送阵爆发微微,光束浮光掠影而来。
颌天的身体,已经被透明的传送阵,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了,没有了余地,让她呼吸。
她的身体虚化,眼前的世界逐渐溶解。
“啊?”
自始至终,颌天只发出了一个音节,是“啊”字。
自是无边无际晕眩在心头缭绕,她跃跃欲试地攥紧拳头,心还是累着。
“滴答滴答。”
声音静谧地出现在耳畔,颌天的身体,陷入一片的黑暗内。
“哐当”一声,眼前的铁栅栏,已经关闭--颌天这下子,终于明白了传送阵的意思!
“原来你是这样的伪装者。”
传送阵,将她从刚刚的野外“裸地”,带动到这儿,也是她最不想见到的监狱内。
风云变幻,狂放不羁的血丝,青丝化作鬓如霜,愁肠寸断。
这儿边陲小地方,为什么还有这样森严的地方。
颌天的心情是不好的,她哀叹。
“浮光祸世。”
的确,想到刚刚浮光,料到前路茫茫,颌天倒是没有畏惧的心理。
她的声音,肺腑之言。
但是,胖子呢?
“哎,小李。”
“嗯?”
“我就不陪你去押送她了,她被我的蛇缠腰,劈了一鞭子,你只需带着她到负一楼最里面的,对,就是只关了一个少年的牢房,将她丢进去。”
“喏。”
“一鞭子?奇怪,为什么这儿还有少年?”
颌天暗自想嘀嘀咕咕。
她知道这是为什么,一个传送阵的符篆样子,在脚下,但是她将那阴影东西,看作了法阵罢了。
“魔疆?大千世界,没有符篆。”
人界有炼丹师念咒,魔界有阵法和魔咒。
不过颌天一直觉得,这太遥远。
如今,她入狱,其他人,皆大欢喜。
那么,“何乐而不为”?
“走,若是你不想死在断头台下……”
“你,威胁我?”
“怎么了?”
颌天眼眸眯起,整个人很快对准眼前的东西看去。
断头台,没什么!
粗犷的铁架子,凝固的血色,幽幽的血腥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