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喘息的声音,无比清晰地落入端木琉的耳畔。
他没有动。
不过,突然间只听得那“啊呀”一声,殊不知是什么意思,她是否被吓到了?
“别说,我和你走,我会护着你!”
他满怀期待地安慰她一句,但已经听不见颌天软萌软萌的回答了。
他依旧忍住熊熊燃烧的好奇心。
不过,最后时候,他的眼已经瞥到了远处,掩映的执行部。
那卷起的帘子,成为了它的象征。
他微微一笑,没有声音,此时无声胜有声。
但是颌天怎么会有时间,去顾及一面之缘的,端木琉的事情?
她红唇翕动,表达了一连串的错愕。
她的心猛然已经凉透了。
何地?她的妖丹,说不定是刚刚被他驾车的时候,掉下车去的。
但是她的心,却空空如也。
涉世不深的颌天,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她只知道,玉还在,但是妖丹已经人间蒸发了。
这些失落的感觉,她的身体蜷缩,似乎怕冷,但是还是无奈的代名词。
“这又是什么,以至于我这样悲惨?”
她低估了端木琉的能力?
还是他暗算她,想拿这妖丹,要挟她。
然后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件事,让颌天的心,有点乱,起了淡淡的波澜,但是依旧无法形容那些复杂。
果真是丢了。
她在身上,里里外外地搜寻了好几次,但是已经到达了翻箱倒柜的地步,为什么还是无法成功?
那东西,真的是没有了?
“你……”
定定神,颌天吞咽了一口口水,但还是口干舌燥着,一双眼水光潋滟。
她想申诉,还是抱怨?
她想劝诫,还是抢夺?
这东西分明是她的!
“哒哒哒……”
脚步声细碎,他的身体逼近了眼前的什么灰色东西。
颌天掩住嘴。
她下意识地考虑到不太正常的可能性发生。
这儿,是闷罐车?
还是一半埋在地下的罐头,不过她已经没有了食欲,昏昏沉沉。
身上玉佩依旧,光圈散去,端木琉才知道的事情,是少女,刚刚的韶华。
他首先哗众取宠地“狂跑”而去,身体简练地踏着端端正正的步伐,内心辗转反侧,成为窃喜。
“反正我不要她,也可以。拿钱,我不分给其他人,也可以。那寒辰傲,简直就是朵小黄花!”
他的声音,嘀嘀咕咕。
“不是寒辰傲?”
一看那绿衣,颌天恍然大悟。
她发现寒辰傲不在,这个认不出名字的少年,更是挥汗如雨,跑得飞快。
整个人好似上了发条的轮子,多劳多得地狂奔无数,身后为一溜烟尘。
她坐在车上,斜卧也可以,端端正正地坐着,也可以。
这是印花的座椅,颌天踩着下面的支架,懒洋洋的样子。
倒是不觉得有多累了,冷风吹过,她的发迎风招展而来,遮住颌天望着囚牢的视线。
若有所思的感觉,但是她想到这种可能,心已经落下去了。
是的。
在这儿,她必须要--逃脱和自救。
眼前的地方,正是囚牢。
这地方死了很多人,天阴则闻的,是鬼哭神嚎的声音,不知有没有鬼神出没。
望着晨雾迷茫内的地方,有种神秘兮兮的感觉。
而端木琉血脉偾张,他心底暗忖事不宜迟,瞬间已经再度好似离弦之箭一般,飞速地射出去!
“我来了。”
深深浅浅的脚步,颌天坐在车上,一袭白衣,但是白衫依旧。
她有点内疚。
她“好奇”狱中情况,她有点忐忑的情绪,因为眼前那绿衣服的,不是……不是在带着她,奔到地狱去吗?
士可杀,不可辱!
她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瞬间,心产生了铤而走险的感觉。
“好!我颌天,今日,和你陪玩到底!”
她可不是玩。
这儿,是一本正经的囚牢--她一个少女,进入此地,会成为什么惨状?最终,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终于到了。”
那小弟曾经在自己背后蛰伏,但是她……她要装晕呢,还是直接反抗?
显然前者更为合理些,但是颌天还是犹豫了。
“这不好吧?”
男女授受不亲。
她想起自己清白身体,心陡然生出神圣的感觉。
她要守护她自己。
引起公愤没什么,她正值意气风发的时间,就要这样,打拼一片天!
她索性闭起眼睛,懒洋洋地想睡个回笼觉。
“马车”平稳地停下,心脏微微受到了阻碍。
颌天的心顿时紧张起来--好戏!好戏来了!
进入囚牢,这岂能尽如人意?
她呆滞了,马车前方的车把一放,后座瞬间一滑,就要向下倾倒!
“不要”一声,她嗫嚅的声音,已经被硬生生地,被堵在了心底!
“演戏!这才是王道。”
她祈祷着,而身体早已不受控制地,向下要倒。
脚踏的支架,没有什么用处了。
她努力装作是软弱可欺的样子,脑袋无力地撇到一边去。
“冒昧了,对不起。”
他浅浅鞠躬,缭绕在颌天身畔的声音,冷漠淡薄。
颌天懒得给端木琉一个眼神,她坐在车上还舒服,但是却无法入梦。
第一种可能性,是她的精神高度紧张--不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