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县长,你说完了,”楚天舒微微一笑,看白存礼点了头,并沒有继续询问,而是转向周宇宁,问:“周部长,霍启明、彭宝銮他们又是什么情况,”
见楚天舒沒有揪住郑有田不放,付大木不做声了。
这下轮到耿中天坐不住了,他心里对楚天舒很不满意,你不敢得罪付大木,轻而易举地就放过了郑有田,转头却想拿霍启明开刀,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耿中天轻轻咳了一声,说:“我记得在会场上霍启明已经说过了,他的手机沒电了,沒有及时接到通知,不管怎么说,他至多也就是个迟到,已经在会场上罚站亮相,再要通报批评,我觉得有点过了,”
霍启明沒有把郑有田扯进來,这让付大木很是满意,他接过了话头说:“我同意老耿的意见,当场已经罚过站了,再追加纪律处分确实有点过了,”
陶玉鸣突然瓮声瓮气地插了一句:“就是嘛,规矩都是有言在先的,哪有搞突然袭击的,”
这话说的语气挺冲,但陶玉鸣却不敢看着楚天舒说,昨晚上的一场豪赌,他输得彻彻底底,无话可说,在此之后,他一直都害怕与楚天舒目光对视。
周宇宁刚才被付大木质问了,心里早就打起了鼓,这会儿听付大木和耿中天、陶玉鸣已经表态,七个常委中已经占了三票,自己再不赶紧表明立场,散会之后肯定还要挨付大木一顿臭骂。
于是,他马上说:“组织部门在研究处理意见时也有过争议,其中还有一个意见是,处理干部要有理有据,如果我们事先对会风会纪提出过明确要求,处罚起來就理直气壮,现在招呼都沒打一个,突然就从严管理,似乎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楚天舒沒有理会周宇宁啰啰嗦嗦的解释,他依旧很平静地说:“看來这件事常委中存在一定分歧,这样吧,这事就暂时搁置,先责成他们写出深刻的书面检查來,以后再议,”
说到这里,楚天舒停顿了下來,静待了几秒钟,见大家都沒有异议,才接着说:“刚才周部长和陶局长提的意见也有道理,我们今天的会议是不是可以确定下來,对各级干部的行为出台几条规定,以文件的形式发下去,再有违纪者,处理起來就有理有据了,”
楚天舒避而不提处理郑有田和霍启明等人,付大木和耿中天自然满意,对于他这个泛泛而谈的提议也就沒有提出反对。
楚天舒便从会风会纪、传播流言蜚语、借整酒敛财等方面提出了几条具体的要求,其他常委们也各自从分管工作的方方面面作了补充,列席会议的三位副县长也发表了看法,表示了支持。
大家发言完毕,楚天舒便布置由组织部门拟出文件,及时签署下发并建立相应的长效监督考评机制,作为今后干部考核晋升的依据之一。
第一个议題就这么一带而过,占了上风的付大木颇为得意:楚天舒,算你小子识相,懂得见风使舵,你要是像昨天在酒桌上那样赌狠,有你的好看。
第二个议題是加快推进全县定编定岗工作。
对此,付大木采取了投桃报李的手段,主动提议把这项可以笼络人心的事交给常务副县长耿中天來具体负责。
楚天舒也表示同意,只是提出要按照原先确立的意见抓紧落实具体实施方案,争取这项工作能够走在全市各区县的前列。
楚天舒提的要求,正中耿中天的下怀,他希望利用付大木在常委中要寻找支持的有利时机,在这次定编定岗中最大程度地拉拢更多的干部投靠自己,趁机壮大自身的实力。
例如,让霍启明來当“三合一”之后的一把手,就是耿中天计划中的重要一步。
耿中天假意谦虚了几句,最后欣然受命,表示将按照今天常委会议的精神,落实相关要求,研究制定出具体实施方案,尽快提交常委会讨论通过,然后抓紧组织实施。
会议结束之前,楚天舒说,我准备从明天开始,花十天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到各乡镇走一走,进一步熟悉情况,政府方面的日常工作请大木同志和中天同志多操心,党委方面的日常工作请富贵同志多费心,现在通讯很发达,我们大家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有什么重要的事电话联系。
散会,回到办公室,楚天舒请柳青烟安排明天下乡的行程,准备好车辆。
柳青烟说:“对不起,楚书记,下乡我就不陪同了,主要是驾驶技术不行,既沒开过山路,也沒跑过夜车,还有就是有些偏僻的地方不通公路,要一步一步爬上去,当天下不了上,就要在乡村干部家住宿,多我一个女的,吃住行都不方便,”
“呵呵,理由还挺充分的,”楚天舒笑道:“我知道,这可能是主要原因,但还有次要原因,你沒好意思说,”
“沒有,”柳青烟迟疑了一下,又说:“如果你分要说有,那也是你个人的猜想,”
“好吧,那我就以男人之心度一度女人之腹,”楚天舒坐在椅子上,很认真地看着柳青烟,说:“柳主任,你是不是对我在会上沒有坚持要处理郑有田等人有看法,”
“是的,”柳青烟给楚天舒的茶杯添了水,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楚天舒笑了:“你难道只有看见我和付大木互相拍桌子吵得不可开交才开心满意吗,你难道很希望看到表决的时候,我像个孤独的战士,一个人举着红旗坚守在阵地上大喊向我开炮吗,”
一句话又把柳青烟问乐了,她说:“算了,算了,你是书记,肚子的花花肠子多,怎么说都有道理,”
“哈哈,你干脆说我一肚子的坏水得了,”楚天舒开了句玩笑,又说:“不过,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