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富贵动了一番感情之后,这会好像又变得冷漠了。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了一下楚天舒,低着头说:“你未免把我看得太重要了,实际上,我哪里有那么重要呢,你來当书记,我一是拥护,二是欢迎,三是尽心尽力的支持,做好我副手应该做的工作,你说吧,需要我干什么,”
楚天舒的心里一阵发凉。
他原以为自己的推心置腹,能够换得杨富贵的感情融合。
开始,当看到他动了感情的时候,楚天舒充满信心,十分高兴,然而仅仅过了十几秒钟,他又突然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完全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楚天舒受了一个不轻不重的打击。
他想,莫非是他说的哪一句话不合适,使他产生了逆反心理。
可他回想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觉得又不至于,因为后面说的那几句话,不过是前面那句话的延伸,前面那句话说了以后,他本是动了好感的呀。
现在,杨富贵问他要他干什么,他在这样的情势下该怎么说呢。
显然不能继续推心置腹,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那样会很被动,只好等一等再看,欲速则不达。
于是,楚天舒喝了一口茶气了,问我要你干什么,好像我是要给你分配任务似的,一开始我就说了,跟你随便聊聊,因为我刚來,什么情况都不了解,”
杨富贵听了以后说:“那好,等我稍作准备,把县里的情况详细汇报一下,”
“谈什么汇报呢,杨书记为什么总那样客气呢,”楚天舒立刻插话说。
杨富贵反而严肃起來:“这可不是客气,我杨富贵水平再低,这点组织观念还是有的,知道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
“啊呀,杨书记,你真是……太客气了,”楚天舒只能强笑着这样说,感觉无法再把他们的感情距离拉近了。
杨富贵坐在那里,一边抽烟喝水,一边左顾右盼,倒像是有点心虚的样子,明显是心存顾虑和顾忌。
为了解除杨富贵的戒备,楚天舒不想和他谈得太深,便说:“杨书记,我刚來,能力也有限,解决不了县里的大问題,我想,有沒有可能从小问題上着手,做点实实在在的事,”
“小问題那就多了,”杨富贵看一眼楚天舒,把手里的烟屁股在烟灰缸上弄灭。
楚天舒马上又摸出颗烟來,递给杨富贵,又问:“能说几个來给我听听吗,”
杨富贵把烟点着,狠狠吸了一口,随之吐出浓浓的烟雾,他隔着烟雾又瞅一眼楚天舒,然后笑一下说:“楚书记,你怎么对小问題这么感兴趣,”
楚天舒也笑一下说:“我想大小是相对的,也是有密切联系的,有些问題看起來小,实际上可能不小,有的小问題,直接连着大问題,小的不解决,大的也难解决,如果连小问題都解决不了,大家又怎么相信我能解决大问題呢,你说是不是,”
杨富贵说:“楚书记,还是你理论水平高,辩证法学的好啊,那我就给你说一些小问題,你看看哪些和大的有联系,哪些解决了,可以解决全县的大问題,”
这话明显带着讽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