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看看,”母老虎毫不让步,除非钱坤让她到楼上去,否则,上边肯定有鬼。
这时,她坚信不移地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楼上卧室里还一片狼藉,让母老虎上去看见了,钱坤更难得解释。
“有什么好看的,有话在下面说就行了嘛,”钱坤说得很无奈,人却站在楼道中央,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母老虎骂道:“你们这两个死不要脸的狗男女,欺骗我几十年了,还想再骗我,我非要上去看看,”
“昨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什么事都沒有,”钱坤有点气恼了,声音大了起來:“快下去,”
“好啊,钱坤,你敢跟老娘发火,”母老虎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來,在钱坤的面前挥舞着,叫道:“你睁开狗眼看看,你瞒着老娘买了房子,还让姓潘的**收房租,今天你跟老娘说说清楚,”
钱坤听了,大惊失色,伸手就想去抢母老虎手里的那几张纸。
母老虎忙把手藏到了身后。
潘玉琳站在母老虎的身后,低头看了一眼,那几张纸正是母老虎从楚天舒那里拿到的几张房产证等复印件,她一着急,就从母老虎手里抢了过來。
母老虎光防着楼上的钱坤,沒防备身后的潘玉琳,突然手里的几张纸被潘玉琳抢了去,她又气又急,转身抬腿就往潘玉琳胸口踹了下去。
钱坤知道母老虎的厉害,这一脚自上而下有如泰山压顶,真要是踹中了,潘玉琳非死即伤,情急之下,他伸手就拉住了母老虎的后背,母老虎一脚踹空,又被钱坤一拽,站立不稳,一屁股就坐在了楼道的阶梯上。
母老虎从來沒有在钱坤的手下吃过亏,今天竟然动了手把她拉摔了,她疯了似的大喊起來:“好啊,你们一对狗男女合伙欺负老娘,老娘跟你们拼了,”
伴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嚎叫,母老虎攒足气力猛地拉住了钱坤的一只脚。
钱坤猝不及防,被母老虎抓个正着。
随即,母老虎怒发冲冠般猛地跃起,运用全身之力,挥舞着双手朝钱坤扑了过來。
钱坤往后就躲,只那么一瞬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楼梯上的钱坤仰面摔倒,整个人顺着楼梯滑了下來,双脚正对着母老虎的面门而來。
楼梯狭窄,母老虎根本躲避不开,只听到咕咚咕咚的响声,接着是一声女人剧烈又短暂的惨叫,然后什么声音都沒有了。
母老虎的后脑勺正磕撞在楼梯最下面的铁栏杆上,脑袋上冒出了殷红的鲜血,胖大的身躯直挺挺地躺在楼梯口的地板上。
顿时,钱坤惊呆了,他好像正在梦中,怔怔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只是知道躺在地上的女人不再说话了。
他慢慢走下楼梯,走到不再说话的母老虎身边,蹲下身子,用手去抚摸女人的额头、鼻孔、人中,他已经记不清了,有多长时间沒有这样轻柔地抚摸过老婆了,至少有十來年吧,可是,当他这次抚摸母老虎的面庞时,他突然害怕起來,惶恐起來,那原本应该温暖的肌肤已经沒了温度,那原本应该有吸气呼气的鼻孔已经沒了动静。
怎么会这么快,转瞬之间,就发生了这样天大的事情。
潘玉琳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两个人呆了好一会儿,还是钱坤先回过神來,他从沙发上抽下一条单子,将母老虎的身体盖上了,然后收拾了一下房子里的现金和贵重物品,拖着惊魂未定的潘玉琳狼狈逃窜了。
晚上九点左右,昏迷了几个小时的母老虎悠悠醒來了,她捂着后脑勺坐在地板上发了一阵呆,才慢慢记起了中午前后发生的事儿,嚎啕大哭了几声,挣扎着爬到电话机旁打了报警电话。
杜雨菲带队赶到现场,简单问明了情况,将母老虎送到了医院,在布置完搜捕行动之后,由于担心楚天舒的安危,才给他打了这个电话。
楚天舒听完,心情如车窗外的寒风细雨,凄凉悲戚,暗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第二天上午,楚天舒坐在办公室修改关于拆迁工作的建议意见,就听见外面传來了一阵咳嗽声,他忙起身出门,迎面碰上了多日不见的申国章。
“申指挥,你來了,”楚天舒上前,问候道:“病好点儿了吗,”
“嗯,还好,”申国章看上去依然很虚弱,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他轻轻地摆了摆手,向跟在身后的夏主任说:“老夏,通知闫书记和上官局长到我办公室來,我们班子碰一下,”
楚天舒接过申国章手里的公文包,跟着他进了办公室,空调早就开好了,室内的温度已经升上來了,楚天舒本來想帮着申国章脱外套,被他拒绝了,便忙着拿起瓷茶杯,给申国章泡了一杯热茶。
很快,闫志勇和上官紫霞拿着笔记本都过來了,嘘寒问暖了一番。
申国章示意楚天舒等人都坐下。
“给你们看一样东西,”申国章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离得最近的楚天舒。
楚天舒一看,是吴丽丽在市区的房产名录,除了东大街的27号楼和清雅小区的房子之外,还有另外两处黄金地段的房子。
楚天舒看了一眼,又递给了闫志勇。
闫志勇过目之后,递给了上官紫霞。
上官紫霞看完,送回到了申国章的办公桌上。
申国章声音沉重地说:“我刚在市里开了个紧急会议,会上市纪委的同志通报了钱坤的贪腐问題,”
闫志勇、上官紫霞和楚天舒面面相觑。
“这几处房产都是钱坤以吴丽丽的名义购置的,”申国章拍了拍桌上的纸,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