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明热情洋溢的就职演讲赢得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最后,常胜利代表市委组织部讲话,无非是对关浩宇的工作表示肯定,对简若明给予高度评价,要求新班子加强团结,努力工作等等诸如此类的例行公事,但最后还是要被简若明称作重要指示,会在今后的工作中认真贯彻执行云云。
散会之后,简若明热情挽留常胜利与新班子共进午餐,但是,常胜利说还安排了到其他单位宣布班子调整,今天实在太紧张了,以后还有机会。
送走常胜利之后,关浩宇立即就走了,连最基本的交接程序都沒有履行,甚至沒有收拾一下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
后來,楚天舒从值班的小雯那里得知,放假期间,关浩宇來过了办公室,已经悄悄地将私人物品搬走了。
上任伊始,简若明的第一项工作就是逐一找中层干部谈话。
欧阳美美早给她拟就了一个谈话的名单和顺序,是按照级别和资历排的,但是,简若明沒有按欧阳美美拟定的名单來,她第一个约谈的就是楚天舒。
对外來看,这是一个重用楚天舒的信号。
不过,简若明不仅需要向楚天舒传递这个信号,她还要给他指明工作方向。
“明姐,祝贺你,”楚天舒带上门,笑容满面地说。
“小楚,请坐吧,”简若明嘴角泛起了一丝丝的微笑,但是她还是很严肃地提醒道:“请注意,这是办公室,我在和你谈工作,”
官场是一个是非圈子,人的地位变了,相互的利益关系也会随之改变。
简若明从一个几乎连建议权都沒有的副职,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位具有决策权的正职,“明姐”这个以前的亲密称呼确实不太适合再在办公场所出现了。
楚天舒很响亮地回答:“是,简主任,”
简若明似乎觉得这个转变來得太快,于是,她示意楚天舒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用亲切地口吻说:“小楚,我刚接手国资委的全面工作,千头万绪,还需要你多多支持啊,”
楚天舒站了起來:“请主任指示,”
简若明笑了,她摆了摆手,说:“小楚,你别搞得紧张兮兮的好不好,”
楚天舒不好意思地笑着坐下了。
简若明坐直了身子,双手支在办公桌上,手里习惯性地把玩着一支签字况你应该很清楚,黄如山不会太尽力了,段青山业务上还不熟悉,欧阳美美暂时指望不上,只有你帮我多挑些担子了,”
这既是一个提拔重用的暗示,也是掏心窝子的真心话。
楚天舒一扫刚才的不快,很爽快地回答说:“主任,你放心,我会尽力而为的,”
简若明直截了当地说:“当前最重要的有两件事,对外是仪表厂的改制,这已经箭在弦上,刻不容缓;对内是理顺人事关系,保持平稳顺利的过渡,你觉得,你來主抓哪件事比较合适,”
楚天舒心里一阵抑制不住的激动。
简若明沒有拐弯抹角,也沒有虚情假意,而是直言不讳,这应该是她对自己的最大信任。
楚天舒明确表态:“主任,我服从你的安排,”
简若明略带不满地说:“小楚,如果我拿定了主意,又何必征求你的意见呢,”
“我……还真沒考虑过,”楚天舒含糊地说着,脑子却转得飞快。
简若明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重要的选择。
一是接替欧阳美美担任组织人事处的处长,从目前委领导班子的组成來看,党组成员只有四个人,那么,人事组织处处长列席党组会议是惯例,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能够顺利地进入决策的核心层,这也意味着日后的升迁排在了前列。
二是升任办公室主任,继续负责仪表厂改制的日常工作,在国资委的地位明显不如组织人事处处长高,还存在着得罪领导的风险。
按照官场趋利避害的基本原则,楚天舒应该毫不犹豫地选择组织人事处处长。
但是,谁又來负责仪表厂改制的日常工作呢。
想到这,楚天舒心里暗暗地打了个冷战。
他抬头看了看简若明。
简若明微笑着看着他。
楚天舒猛地明白了过來:简若明在诱使自己主动扔下这个烫手山芋。
这是出于关心还是另有意图。
迟疑了一会儿,楚天舒作出了他的选择:“主任,仪表厂改制的日常工作一直是我在操办,突然换人接手,恐怕会影响快速推进的工作要求,我想,这个难題还是由我來继续完成吧,”
“我料到你会这么选择,”简若明低垂着眼皮说:“本來我是有意把这个烫手山芋甩给欧阳美美的,”
“什么,”楚天舒瞪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欧阳美美能胜任这项工作吗。
如果站在简若明的角度去思考,楚天舒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相对稳妥和高明的选择,国资委主任的位子已经到手了,完全必要再卷入到仪表厂竞购这个政治博弈的漩涡中去。
简若明想到了他会惊讶,她收起了笑容那个,严肃地说:“前天市委市政府召开了一个国企改制的专題会议,通知我列席了,会上讨论了仪表厂的改制问題,鉴于擎天置业涉黑事件,暂停了他们的竞购资格,同时,唐副市长分析了当前的财政情况,希望能从仪表厂转让中尽可能回笼资金,在年前解决好拖欠乡村教师的工资问題,”
楚天舒心里开始着急,如果按照回笼资金的想法,相当于完全否定了凌云集团异地重建的方案,又回到了整体收购的轨道上去了。
这种前提下的竞争,鲲鹏实业就处于相对有利的地位,王致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