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雪站起来,逐一引见:“这是张老板,张志龙……这位是楚天舒……这位是卫世杰……这位是颜宇捷……这位您见过,闻家奇闻大师。”
张志龙站起身来:“欢迎,欢迎。”
鬓毛已衰,乡音未改。
“张总,您好!冒昧来访,多有打扰。”走在最前面的楚天舒伸出双手,热情地用青原话问候道。
“哪里话!”张志龙爽朗地笑着,也用一口浓重的青原话,说道:“听冷总说,家乡的贵客要来,我高兴了好几天。你们来到香港,能给我尽地主之谊的机会,十分荣幸啊。”
一番客气的同时,张志龙猛地用力握住了楚天舒的手。
对方猛地发力,楚天舒自然有下意识的反应,在张志龙用力的瞬间,他的手劲也随之刚硬起来。
张志龙悄悄倒抽了一口气,他认真地盯着眼前的楚天舒,英俊,帅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坚毅,不由得意味深长地说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张总,您过谦了!”卫世杰说:“张总大名,如雷贯耳,您虽然不在青原,可青原还有您的传说啊。”
“什么如雷贯耳,一个流浪多年的游子而已。”张志龙与卫世杰和闻家奇、颜宇捷一一握手,然后招呼大家坐下:“这里的环境是简陋了一些,但味道还算正宗。就说这个小桃园酒家,应该比小薛的年纪还大。”
薛漪澜噘起小嘴:“张总,您取笑我。”
“我是在夸你年轻,哪里是取笑。”张志龙哈哈笑起来:“对了,我还没点菜,小薛快去把菜安排一下。”
薛漪澜转身去点菜。
不一会工夫,一桌港式海鲜就端了上来。
张志龙举起筷子:“椒盐濑尿虾、干煎豉油皇大虾、秘制酱汁炆石斑腩……这些都是流浮山的招牌菜,只是不知是否合你们的胃口?”
出于对主人的尊重,楚天舒夹了一筷子,他此刻的心思,全不在桌上的菜肴。
卫世杰试探着问:“张总,我们这回来,有事求您帮忙,不知是否方便?”
“卫总是个急性子呀。”张志龙微微一笑,“这样也好,我也讨厌绕圈子。冷总已经把事情跟我说了,我也派出人去办了。不过,闻大师清楚,凡事都讲八字,几天能找得到,就要看你们和她本人的造化了。”
张志龙说的是几天能找得到,而不是找不找得到,可见他对于找出鲁西西信心十足,楚天舒听了,露出了笑容,说:“张总真是仗义,我替朋友先谢过张总。”
张志龙拿起一只虾,一边剥皮一边说:“我这大半辈子,就只讲两个字,一个是‘义’,一个是‘亲’。亲不亲,故乡人!家乡人的事就是我张志龙的事,楚总不用客气。”
楚天舒立即说:“张总,如果在家乡有什么事,用得上我们的,也请不要客气,尽管吩咐。”
“吩咐不敢当。”张志龙摇着头,说:“楚老弟,之前我也听冷总介绍过你,有胆识,够义气,今日一见,果然是豪爽之人,你这个小兄弟,我交定了。你那事,我心里有数。”
这句话,才是此行的核心目的。
楚天舒心头一喜,脸上依旧未动声色,说:“谢谢张大哥。”
“小事情,不足挂齿。”张志龙挥着手,话锋一转:“楚老弟,我也有一事相求。”
楚天舒坐直了腰板:“张大哥请吩咐。”
张志龙挠了挠板寸头,说:“我听冷总说,你在政府当差,和龙啸天打过交道,我想问问详细情况,不知道方不方便讲?”
楚天舒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张志龙喊了一声好,却不再多说,而是招呼道:“对不起,光顾着说话了,各位,吃吃吃!”
楚天舒心中惊叹:这个张志龙,果然精明过人,说话办事,沉稳有度,公开场合,只说自己在政府当差,也不提具体要问什么事,如此看来,他孤身一人,能在港澳靠一双铁拳起家,不是没有缘由的。
“张总,我们的事情有点麻烦,如果涉及到花费,您也别客气,虽然我不如您家大业大,但是,您帮我们办事,绝对没有让您破费的道理。”卫世杰既是恭维,又很敞亮地说道。
“卫总,在商言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张志龙冷笑一声:“说到底,我也就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背景不怎么好看的商人。提到商人,我在华人圈里,最佩服两个人。”
“哪两个人?”卫世杰问。
张志龙说:“第一个就是罗星汉。”
卫世杰并不知道罗星汉是何方神圣,倒是颜宇捷开口说道:“金三角的大毒枭,被称为世界*之王。”
张志龙点点头:“早年我经营赌场时,听很多人讲过罗星汉的故事。解放战争结束后,国民党残军93师溃退到缅甸果敢地区,并很快成为当地最大的一支鸦片武装。93师在果敢开办了军事学校,网罗了很多人入校学习,其中有几个少年日后成长为震惊世界的人物。譬如坤沙、彭家声,还有罗星汉。”
大毒枭坤沙以及“果敢王”彭家声,在中国颇有知名度,卫世杰问:“这个罗星汉,和坤沙、彭家声还是同学?”
张志龙继续说:“论起辈分,罗星汉比坤沙、彭家声还要高。20世纪60年代,罗星汉就是果敢县人民政府主席,手下拥有数千匹骡马的马帮,从事毒品贩运,还自建若干个*提炼工厂,是上了美国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