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眼都不睁,道:“在京城里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这出来了,是给他们的机会,不出手才奇怪。”
刘六辙凑近一点,低声道:“二少爷,我们总共才七十多人,怕不足以应对。”
周正摇摇晃晃,道:“继续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刘六辙一怔,旋即若有所悟。
他这位二少爷惯常求稳,这样说,想必就是有安排。
周正的马车队,如常的在在官道上走着。
在远处的树林里,一群黑衣人低着头,手里握着刀,静静的等着。
这些分两边,连绵很长,人数多达两百以上!
“情况有些不对劲。”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声道。
另一个人盯着周正有些‘空泛’的马车,跟着低声道:“锦衣卫不可能没察觉,周征云也不会这样不防备。”
“怎么办?除了我们的人,还有不少山匪,如果不动手,他们可能会坏事,我们想要灭口也有些难。”第三个人说话。
“那就动手,一了百了!”
“好,拼死一搏!”
“好!”
三个黑衣人迅速达成一致,各自做着动作,准备突然发难。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一阵阵马蹄声,向着这里飞奔而来。
三个黑衣人脸色大变,猛的压手,令所有人更加隐蔽的潜藏。
“是应天府的兵。”
“那个好像是张一潭,周征云曾经的亲卫。”
“是他。少说有一千骑兵,怎么办?”
“不要妄动!”
黑衣人紧张无比,张一潭这一千骑兵,足以轻松剿灭他们。
张一潭带着骑兵冲过来,勒令军队在二十丈外慢慢跟着,他骑着马,来到周正马车窗外,咧着嘴道:“大人,我没来晚吧?”
周正掀开窗帘看了眼,路两边静悄悄的,安静的有些可怕,淡淡道:“装作不知道,不要管。”
张一潭冷哼一声,道:“大人,你就太宽仁了,要是我,将这帮人剿灭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周正看了他一眼,道:“呦呵,做了总兵,脾气见章吗?”
张一潭连忙摆出憨厚的笑脸,道:“大人骂我,谁不知道我老张最是和气,还能不听大人的吗?”
周正指了指他,道:“到了江西地界就有接应,你就可以回去了。”
张一潭越发憨厚了,道:“大人,小的还想跟在您身边,多学点东西。”
周正直接放下窗帘,懒得理他。
张一潭立刻坐直,一本正经。
刘六辙在一旁看的暗笑,两人也是认识多年,没有拆穿去笑他。
周正的马车一直没有停,就那么平平静静的穿过了埋伏点。
后面的骑兵对于埋伏不知道是否知情,反正坐在马上纹丝不动。
两边的黑衣人紧张无比,要是这些骑兵发难,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不过,这些骑兵就好似瞎子一样,平静的过去了。
等走远之后,三个黑衣人才放松,其中一个道:“周征云这是什么意思?完全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吗?”
“他肯定发现我们了,之所以不动,是为了引出我们背后的人?还是说,他准备走了之后再动手?”
另一个黑衣人沉默着,好一阵子才道:“我感觉很不安,快点离开这里,还有告诉上面,不要再动手了。周征云,可能要做什么了。”
另外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默默点头,迅速退走。
而那些被收买过来的盗匪,则一脸懵,虽然他们拿了银子,但雇主就这样跑了?
周正离开南直隶,在张一潭护卫下进入江西。
他虽然出身在京城,但族谱在江西,他一回来,整个江西,尤其是九江府的上下,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
一些人在背后,称呼周正为‘定国公’、‘周阁老’、‘周九江’,敬词不计其数。
周正自然是要回去祭祖的,周家没见几个的族老,长辈以及各支各房的都出现了,排场极其的浩大,足足有数百人之多!
还纯粹是男丁!
祭祖后,周正又接见江西的各级官员,视察江西变法的方方面面。
周正在江西的声望空前,他也没有吝啬,提拔了江西一百多人进入各省以及朝廷。
在离开江西,赶往南直隶的时候,江西官吏父老几乎是十里相送。
进入到扬州府地界,刘六辙在周正马车旁道:“二少爷,这一路没事,看来他们缩回去了。”
周正嗯了一声,道:“查到了什么?”
刘六辙道:“他们比较散乱,动作也十分隐秘,不像是普通的亡命之徒,从一些动作来看,应该是军中老卒。我试着抓了几个,是原本牢里的死刑犯,是当年李自成败退后逃出来的,暂时还查不出谁是幕后黑手。”
周正听着,摇了摇头,道:“哪里还需要查,能调用两百多人对我出手,遍观大明也没几人。”
刘六辙想着朝廷那几位,又觉得不太像,道:“会不会是闯贼余孽,他们一直不死心。”
李自成虽然被消灭,却没有那么干净,不知道多少人图谋再起,暗中破坏,对周正的暗杀就没有停止过。
周正笑了声,道:“要是他们,早就不顾一切了,哪里会知道什么进退。”
刘六辙一听,顿时拧眉,道:“二少爷,我这就传话回去,让他们盯紧了。这些人敢动手,怕是要在京城做些什么了。”
周正的马车静了一会儿,又传出声音,道:“不会有大乱子,但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