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粥就来了,周正坐在周德悭身前,悠哉悠哉的吃起来。
周德悭本就又累又饿,看着周正的动作,当即陪着笑道:“二叔,我知道错了,您就跟我娘求求情,放过我一次吧……”
他也聪明,这二叔明摆着是来教训他的,果断的谈交情,先下手为强。
周正没理他,继续吃,声音还特别大。
周正的动作早就引起了周丁氏的注意,本来怒气冲冲,现在则有些担心的躲在一个柱之后,悄悄的观察。
周德悭砸了砸嘴,扮可怜道:“二叔,真不赖我,是那家伙要跟我打,打不过我就告状,上面一个个还偏袒他,忒不是东西!二叔,你应该管管了,这帮人快把新兵营弄的乌烟瘴气了……”
周正吃完粥,擦了擦嘴,看着他道:“你打的是你们班长,是你先挑衅,而后你们排长来说和,你还要动手打排长,接着连长,团长都惊动了,你还是不依不饶……你以为,他们告状只是找你娘,他们第一个找的就是我!”
周德悭听出来了,周正怕是将他在新兵营里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越发苦着脸道:“二叔,军营里不就是比拳头,他们打不过我还有脸告状……”
周正站起来,将他鼎扶正,道:“身体要直,胳膊要有力,再举高点。”
周德悭快哭了,浑身酸痛,还得坚持。
周正又坐回去,看着他倔强的神色,道:“你以为,你真的打得过?你把人家打成那样,你看看你,有受半点伤吗?要不是你爹,你二叔我,人家一个打不过,一窝蜂围上去,你起码半个月下不了床。”
听到比家世,小家伙脸上就越发不忿,绷着脸,不肯说话。他觉得他得来都是凭能力,不是靠爹,靠二叔。
周正看着他的神色,道:“这样吧,新兵营要派五十人去辽东历练,我让他们瞒着你的身份,你去一趟辽东怎么样?”
小家伙登时双眼大睁,惊喜道:“真的吗?”
十三四的年纪,真是渴望得到认可,拼命想用力的时候。但这小家伙出身特别,又在周正根基深厚的军中,难免有些使不上力。
周正点点头,道:“为期一个月,好好干,别给我丢人。”
小家伙一把扔掉鼎,单膝跪地,沉声道:“周德悭领命,绝不辜负征西伯之意!”
小家伙的动作吓了不远处的周丁氏一跳,连忙跑过来,想扶起儿子,又有些犹豫的笑着道:“二叔,悭儿也没犯什么大错,就不要罚的太多了吧?”
周正站起来,笑着道:“嗯,让他跟大嫂讲,我先回去了。”
周德悭看着周正的背影,目光一阵闪烁,连忙扶着周丁氏,一脸孝顺恭谨的道:“娘,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好好改,我听说,您最近老是咳嗽……”
周丁氏看着周德悭忽然变脸,神色狐疑。
没多久,周方的院子就爆出惊叫声,而后就是周德悭的连连安抚。
周正可不管,正在他的餐厅吃饭。
他的一对儿子还是比较听话的,大儿子没那么胖,乖巧听话,小孩子虽然调皮,到底还小。
饭桌上,上官清看着周正,欲言又止。
周正盯着两个小家伙,给他夹菜,随意的聊着天,倒是没有注意到上官清的表情。
等饭后,安置了两个孩子,两人洗漱上床睡觉的时候,上官清趴在周正边上,才轻声道:“柳姑娘,董姑娘偶尔回来府里,与我说说话。”
周正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随口答应道:“嗯,有人陪你聊聊天也挺好。”
上官清抿了抿嘴,轻声叹道:“她们都是所托非人,冒辟疆抛下董姑娘回江南,音讯全无。钱阁老与柳姑娘也是渐行渐远。姑娘家一世所求无非是一个良人,她们俩都是所托非人,红颜薄命。”
周正自顾的翻了一页书,应声答话道:“情出自愿,事过无悔,不负遇见,不谈亏欠。”
上官清抿了抿嘴,神色不满,道:“咱们女人,就活该给你们男人糟践?”
周正这才听出味道,转头看向她,道:“怎么了?她们跟你说什么了?”
上官清蹙起眉头,道:“她们没说什么,我是说,你能不能做点事情,帮帮她们?”
周正没好气的翻过身,道:“我一个阁臣,征西伯,去给她们拉皮条吗?再说了,这件事哪那么简单。董小宛即便加入冒家,那也是做妾,依她的身份能有什么好结果?那钱谦益五十多了,又是阁臣,柳如是还要正门迎娶,他能舍得下脸面去取柳如是过门?别忘,钱谦益半百,还妻妾成群,柳如是二十妙龄的嫁过去,钱谦益一朝没了,柳如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上官清起初听着还觉得有些道理,继而目光会意,将周正扳过来,道:“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后世书上是这么记载的。周正能怎么解释?不过,他依旧面不改色的道:“钱谦益与柳如是的事情传遍京城,我能不知道吗?”
上官清依旧狐疑,想了想,道:“那总得想想办法,外面流言蜚语,她们二人快没有立锥之地,若是回去江南,怕也是成为笑柄。”
周正懒得管这些,道:“你到底是征西伯夫人,想管你就管吧,我不插手。”
上官清眉头皱了皱,也知道周正确实不好做,躺在床上,拉了拉被子,轻声道:“那我想办法安置她们,然后给他们找个好人家。她们极有才情,不想她们太可怜……”
周正听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