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回到周府,就看到福伯站在门口,一脸笑呵呵的看着周正。
周正一愣,摸了摸脸,道:“福伯,怎么了?”
福伯笑着道:“二少爷,回去就知道了。”
“有什么好事情?”
周正又看了眼福伯,向着他的屋子走去。
回到屋子,就看到上官清少有的在准备着一些女红的东西,随口道:“我一进门,福伯就冲着我傻乐,府里有什么事情吗?”
上官清端坐在凳子上,抿着嘴,俏脸微红的看着周正。
周正更加疑惑了,在她身前坐下,道:“怎么了?”
上官清没有说话,双手摸了摸肚子。
周正眨了眨,旋即猛的按住上官清的肩膀,大喜的道:“有了?”
上官清抿着嘴,嗯了一声。
周正脸上又惊又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右拳不断的锤着左手,不停的傻乐。
上官清抿着嘴,也笑着,双手按着小腹。
等到晚间吃饭的时候,周正已经忘了要去东江镇坐镇的事,一个劲的傻笑。
周清荔已经先一步知道了,也知道周正的心情,自然,他心情也不错,说着将周正大嫂周丁氏请回来,照顾一下上官清。
周正自然满口答应,甚至还让六辙将从怀孕到孩子出生的一系列事情都给安排了。
直到周清荔,上官清等见周正做的太多,太早,还要继续,连忙按住,这才罢休。
第二天早上,周正如常去兵部的时候,这才想起来建虏的事,转向周清荔的书房。
周清荔听完周正的话,神情倒是不变,道:“建虏的策略一直很清晰,先是打垮了威胁最大的蒙古,而后是朝鲜,东江镇,剪除两翼威胁,最后倾力进攻辽东。现在,你要重建东江镇,建虏决然不会坐视,很可能还会比辽东更激烈。”
周正点头,道:“皮岛是海岛,建虏没有水师,而我们有,加上岛上防御,建虏很难攻下来。旅顺本就是要塞,我已严令了几个月的打造,防守应该没有问题。”
周清荔就是因为知道这些才表现的平静,想了想,看着周正认真的说道:“我倒是不担心东江镇,我担心的是朝廷。满桂,赵率教摇摇欲坠,你与他们关系密切,怕是一些人很快就会调转矛头,你要是再立功,祸事不远了。”
周正镇定自若,道:“目前我还能应付,如果真的危险,我会想其他办法,再不济,就辞官,明哲保身。”
周清荔见周正还清醒,点点头,刚要说话,忽然又调转话题,道:“昨天毕尚书给我来信,说是给你举荐一个人,或许能帮你,过一阵子就应该到了,你先别急着走。”
周正一怔,毕自严给他推荐人才?
周清荔看着周正的表情,笑着道:“你现在是登莱巡抚,有人给你荐才,不奇怪的。何况毕尚书一直很看好你。”
周正对他的身份转变还有些不太适应,有些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人?”
周清荔想了想,道:“信上没有多说,好像是万历年间的进士,在户部任过职,后来为阉党所忌,辞官归乡,算起来,有十多年闲置在家了。”
明朝这样的官员特别的多,动辄就辞官,罢官在家多少年,而后复起。这样复起的人,要么是大才,要么就是大奸!
周正不知道毕自严推荐给他的谁,而后问道:“爹,那我给他安排什么职位?”
巡抚,与内阁存在十分相似,是一种特殊的位置。内阁是由皇帝的顾问发展而来,在朝廷里形成了正式的位置,但在制度上,却从来没有真正的确立过。严格来说,内阁的存在一直是皇帝的‘私人秘书’,却又是实际的宰辅。
巡抚也是一样,起初明朝是没有巡抚这个官职的,只不过是地方三司制衡,往往推诿难以成事,所以需要朝廷派巡抚定夺。巡抚也从起初的临时委派,渐渐的常态化。但如内阁一样,巡抚并不在朝廷的制度序列中,并不是的地方官,也不是正式官职,而是京官,挂的往往是都察院的‘佥都御史’或者‘右副都御使’衔,俗称的‘巡抚某处都御史’。
巡抚原本是动词,久而久之变成了名词。
周清荔听着一笑,道:“简单,给他挂个户部或者吏部的员外郎或郎中,而后外派给你,给你做一些政务的辅助。”
周正听明白了,怕不是毕自严的主动推荐,应该是周老爹的主动要求的。应该是周清荔看出他身边缺人,这才出手帮忙。
周正不动声色的笑着道:“还是爹高明,好,我运作一下,等他来了,就给他安排。毕尚书推荐的人,肯定是人才。”
周清荔平静如常的点头,道:“朝廷是多事之秋,你在京城不少日子,应该已经发觉了,万事小心。”
周正站起来,道:“嗯。那,爹,我去兵部了。”
周清荔点点头,目送周正离开。
周正出了府,径直前往兵部。
兵部尚书张凤翼现在是愁白了头,还并不知道建虏有异动,整日的为兵部各种事操碎心,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钱粮,各处都要钱粮,偏偏他是捉襟见肘,多一粒都拿不出来。
朝廷上下,都在盯着夏粮,等着夏粮续命。
周正没有时间关注这个,一面筹划着东江镇的防御,一面安排各种事宜。
周正无暇多顾,连续忙碌了六七天,东江镇黄龙玉、何可纲的奏本相继抵达朝廷。
听说建虏异动,朝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