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对这个倒是不清楚,问道:“爹有说是哪里吗?”
周方摇头,道:“爹只是说可能,没有说其他,可能他也不知道。”
周正嗯了一声,心里转念。
大明用兵无非两个地方,一个是辽东抗金,一个是西北剿匪,那么,是剿匪还是抗金?
建虏经过上次一战,元气大伤,又面临天灾,不太可能发动以往那样的全面攻势,那就是剿匪吗?
虽然流寇日渐坐大,但还没有需要朝廷全面镇压的情况,西北官军胜多败少。
周正想不透,只能回京问清楚了。
“我们提早回京吧,看看朝廷里的情况。”周正道。
周方也是这个想法,道:“对了,爹信里还说了,要你的那些生意低调一点。”
周正双眼微微眯起,明白周老爹写信给周方的重点了。
多半是他的周氏商会在天津卫的发展引起了一些人的垂涎,令周清荔都忌惮了。
周正暗道‘看来,真的要提前回去了。’
周正又给周方倒了杯茶,道:“我知道了。大哥,你在昌黎县做得怎么样?”
周方这才有笑容,道:“很好,官吏听话,各项政事井井有条,昌黎县风调雨顺,百姓们安居乐业……”
周正见周方这样笑,知道他做的顺心,便道:“那就好,陈知府没有为难你吧?”
陈知府,陈武咏,原来的河间府知府,被周正运作,架空在永平府。
周方笑容越多,道:“陈知府是信奉无为而治的人,没有干涉我,听说他要调去吏部,做员外郎了。”
周正暗笑,这陈武咏也是不甘寂寞之人,被架空在永平府,还不如去京城混一段时间,再谋求外放到别的地方,继续做地方上的土皇帝。
周正不会拦陈武咏,喝了口茶,道:“大嫂,还有孩子们都还好吧?”
周方有些无奈,道:“你大嫂还好,倒是两个孩子越发闹腾,我脑壳都被他吵软了。”
周正轻轻点头,道:“我派人送你回去,再给大嫂,孩子带点东西。”
周方道:“外面雪太大了,我明天走,还有事情跟你说。”
周正刚要问是什么,周方忽然走过来揽住周正的肩膀,道:“我们兄弟很久没有秉烛夜谈了,今晚我们一起睡……”
不等周正拒绝,周方就冲着外面喊道:“李晟,给我准备吃的,洗漱的毛巾之类,今晚我睡二少爷房间。”
“是大少爷。”外面立刻就回应着。
周正叹了口气,已经猜到周方今晚要说什么了。
果然,刚一躺下,周方就问起了‘婚事’,询问周正有没有喜欢的哪家小姐。
在周正推脱之后,周方又聊起昌黎县的一些事情,而后又是周老爹,朝局,甚至是陕西民乱,辽东建虏等等。
周方兴致很高,说个不停。
除非必要,周正是不喜欢与人长篇大论的聊天的,很容易尬聊。
倒是周方滔滔不绝,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什么困意。
第二天一早,周正睡眼惺忪的带着依旧兴致勃勃的周方逛着天津卫。
周方啧啧称奇,因为天津卫十分的‘整洁干净’,没有其他地方那么混乱,尤其是山东那地界,简直是狼窝,什么人都有。
好不容易到下午,周正忍不住困意,这才强行送走周方。
坐在班房里,周正喝着浓茶提神,听着姚童顺等人的汇报。
周正听了一阵,交代几句,便将人都给打发了。
坐在椅子上,擦着头上的虚汗,周正一边呵欠着,一边心里斟酌着周方带来的消息。
周老爹要辞官归乡,他这个兵备道可能另有用处。大明朝廷混乱一片,地方上民乱不断蔓延,扩大,即便有先知先觉,周正也感觉到了压力,还有丝丝的危机感。
周正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不断的对着三地的事务进行安排,交代,准备尽快回京,他心里总有些不安。
交代完政务,周正又去见了成经济,上官勋等人,对周氏商会进行安排。尤其是票号的事情,周正与几人稍微点拨了一下。
而后他又对河间府等州县进行巡查,直到十二月初,才返回天津卫,准备回京。
坐在回京的马车里,楚金与周正做着汇报。
“大人,在沈阳的人越来越多,渗透进了很多地方,甚至建虏的王宫都有我们的人……”
“情报站建立了一百个之多,从沈阳一直到山海关,全部都有信鸽,暗语……”
“有五十死士已经到了沈阳,潜藏在城外。”
“陕西那边下官遵照大人的吩咐,正在追踪一些人,对他们进行安排,暂时还没有确切消息传回来……”
“淮扬盐商有些不安稳,魏大人亲自去了,听说死了好些人,已经稳住……”
“祥云岛那边的死士已经派过去,还有五十特种兵,两百新兵营淘汰下来的士兵,总共三百人……”
周正听着,不断的点头。
很多事情已经上了正轨,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做就行,唯一的缺点,就是要防着朝廷,要是被言官们嗅到一丝风声,绝对是山呼海啸般的攻击。
楚金看着周正点头,欲言又止。
他有些话想问周正,但不知道如何问出口。这些安排,已经不是一个兵备道该做的,远远出格。可也说不出什么,周正的一片为国之心,一路走来他都看在眼里。
周正没有注意到楚金的表情,还在思索着朝局。
周正待了几十个护卫,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