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最愤怒的,就是都察院的十三道监察御史了,不是说周正出自这里,而是各地官员若随意谋害监察御史,钦使,那还得了!
他们可是动辄就出京巡查的,还活不活了?
崇祯看到周正的奏本,以及送来的各种供状,气的脸色铁青,右拳握的骨指发白,格格的响。
“他们眼里还有王法,还有朕这个皇帝吗!”崇祯拳头砸在桌上,咬牙切齿,像是要吃人。
暂代首辅的施鳯来就站在御桌前,看着崇祯的脸色,犹豫着道:“陛下,永平府之事,令百官忧心,天下沸燃,臣的意思是,尽量低调处置,命刑部速决,安抚人心。”
崇祯眉头一皱,道:“怎么速决?”
施鳯来道:“张永廉以及所有人,抄没家产,发配蓟州戍边。”
这就是流放,张永廉不死。
崇祯看着施鳯来,想到了周正奏本以及张永廉等人的口供,都言称张永廉在京城有靠山,到了京城就不会死,还能东山再起。
崇祯看着施鳯来,眼神怒意升起,审视着道:“是不是有人找你说情了?”
施鳯来面色如常,抬起手道:“陛下,臣这是为国政考虑,非有情面。”
崇祯心里冷哼一声,一挥手,道:“张永廉以及主要党羽,一律斩立决,其他人,抄家,发配甘肃,永世不得回!”
施鳯来没想到崇祯这么决绝,丝毫回旋余地都没有,心里叹了口气,抬手道:“臣遵旨。”
张永廉虽然令崇祯愤怒,却也只是个插曲。
崇祯神情漠然的拿起茶杯,道:“魏忠贤逆案进行的怎么样了?”
施鳯来连忙抬手,道:“回陛下,倪文焕,崔呈秀,周应秋等人已经认罪,其他人还在审理。”
这已经半年了,一个‘魏忠贤逆案’不但没有收尾,反而推进迟缓,这群大臣,到底要干什么?
崇祯对施鳯来的不满正在日积日累,却也无可奈何,手里没有其他人可用,压着怒意,道:“平反东林,进行的怎么样了?”
施鳯来这次倒是轻快的道:“回陛下,天启三年以来的杨涟,左光斗,周起元等人逆案已经查实,都是阉党构陷,内阁已经在准备昭雪,到时请陛下下诏。”
崇祯这才轻轻点头,道:“好,你去吧。”
施鳯来见崇祯面色和缓不少,心里也轻松许多,道:“臣告退。”
等施鳯来走了,崇祯看向王承恩,道:“明天传叶向高,韩癀来见朕。”
王承恩对崇祯的打算心知肚明,知道施鳯来这个暂代首辅做不了多久,也知道叶向高,韩癀等人即将复起,却无动于衷的道:“奴婢遵旨。”
崇祯嗯了一声,又看到了周正送来的一堆奏本与供状,皱眉道:“地方,真的糜烂到如此地步了吗?”
王承恩不说话,站立着,仿佛聋子。
崇祯也没指望有人回答,收拾一番,继续批阅奏本。
永平府。
周正开始陆续接见一些人,进行甄别,一来要完善永平府的架构,充实各级官吏,二来也是他正式登场的时候了。
又过了五天,近四月的时候,周正在府衙召开大会,聚集了永平府以及三县甄选出来的三十多个,六房,经历司,照磨司,司狱司等各级官吏。
这些人站在院子里,恭恭敬敬的看着周正。
周正站在台阶前,看着这三十多人,神色威严,沉声道:“你们,是本官甄别出来的,廉洁,奉公,忠直的官吏!本官没有其他要求,只有一个:不折不扣的执行本官的命令!你们,能不能做到!?”
“下官等谨遵巡按大人之命!”三十多人,齐齐抬手,声音响彻如雷。
之前,周正其实就分批次见过这些人,私底下谈过,这些人自然不会有异议。
周正目视着这些人,沉声道:“很好!张永廉危害永平深重,太久,腐败是我永平府最大的问题!从今天起,本官在永平府设立‘廉政司’,直属本官,有权对永平府所有官吏进行调查,无需请示可以扣押任何官吏二十四时辰!所有官吏,必须与腐败之人切割清楚,不得同流合污,包庇,遮掩,凡是被查到,一律罪加三等,严惩不贷!”
三十多人认真的听着,神色肃谨。
他们都与张永廉无关,甚至是敌对,以前躲藏,现在被周正挑选出来,哪里会有其他想法。
“第二,永平府税政破败,本官要整顿所有税务,以户房为首,对本府的所有人丁,田亩,商户,盐,漕运等重新登记,审查,丈量……全府上下要动员起来,所有官吏要全力以赴,不得懈怠!本官将临时设立‘勤政司’,督查本府一切官吏,凡是懈怠,推诿,人浮于事之人,一律拿下,绝不容情!”
“第三,之所以出现张永廉之事,刑房有重要责任!本府将扩建刑房,专门处理永平府一切刑案,民案!除刑房外,其他官吏不得插手,包括各县知县!”
“第四,兵房将对本府所有兵差进行审查,招募,训练,优胜劣汰,扩充到一千人!由本官、三县知县以及兵房双重管辖,务必要精干,勇猛,保护本府之百姓!待整顿完毕,即刻出城,清剿本府所有盗匪,还我永平府之安定!”
“第五,永平府军备废弛已久,本官前来的第一要务就是整顿军备。即日起,本官将在永平府设立新兵营,由百户曹变蛟统领,训练,永平府各级官吏要踊跃的推荐适合亲属参军,不得塞责!半个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