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怀之所以坐牢,是受了冯嘉会的牵累,本身问题倒是不大。
但想要黄维怀无罪释放,眼下根本不可能。
冯嘉会刚刚被抓,朝野都盯着,谁敢去捞人?而且,这个案子是崔呈秀做的!
如果现在要给现在朝廷排一个权力顺序,魏忠贤第一,这个崔呈秀就能排到第二!
至于首辅黄立极,前五都算不上!
想要从崔呈秀手里救人,岂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万千椫看着周正,沉默了好一阵子,忽然笑着道:“没问题,两个月。”
黄维怀是被冯嘉会牵累,本身没什么问题,最多就是免官,罚银,或者就是坐几年。
等过一阵子风头过了,花点钱就能救出来,未必都需要两个月!
周正摇头,道:“如果是两个月,我不需要麻烦万掌柜。”
万千椫脸上没有笑容,手巾捂着着嘴,眼神闪烁不休。
这是与周正,魏希庄谈判的一部分,也是他们要给的好处,如果这个开局就不好,后面将会更加艰难。
万千椫心里将各种关系想了个遍,好半晌,抬起头,笑容有些僵硬的与周正道:“虽然有些困难,但我可以试试,周御史等我的消息。”
即便是万千椫这样的官场掮客都不敢打包票,可以想见这件事的困难。
周正笑着道:“好。”
周正确实想救黄维怀,但也是对万千椫以及背后势力的一个试探。
说完这一句,周正便神色不动的转身离开。万千椫答应的犹豫,这说明背后的人开价还不够高。
有些小觑周正与魏希庄了。
万千椫看着周正的背影,又捂着嘴,转身走了。
这件事他做不到,还得与背后的人商议。
周正与刘六辙在外面待到天黑才回府,刘六辙上前敲门。
里面发出一声不耐烦的声音:“又是谁啊?”
“我。”刘六辙道。
门内的声音越发不耐烦:“你是谁?”
刘六辙一怔,大声道:“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门内静了一会儿,悄悄开门,一见是刘六辙,再见周正,连忙打开门道:“二少爷,你回来了。”
周正嗯了声,迈步进入,等门关了这才问道:“今天来了很多人?”
门房道:“是啊,有十多人,有来找老爷的,有来找大少爷的,也有来找二少爷的,还有来找六辙,福伯,林伯的……”
周正不等他说完,道:“老爷,大少爷呢?”
门房道:“老爷已经睡下了,大少爷好像是被一个朋友喊去了,还没回来。”
“知道了,关好门。”周正抬脚,向着他的房间走去。
刘六辙跟在后面,道:“二少爷,要不要再弄些吃的?”
周正晚上没怎么吃,但不怎么饿,道:“你饿了就自己吃吧,早点休息,明天也不要出去了,就留在府里。”
刘六辙应了一声,迅速跑去厨房。
周正到了房间,坐在书房里,平静了一会儿,便铺好纸,拿起笔,认认真真的练字。
不知道写了多少个字,周正放下笔,轻吐了口气。
坐在桌前,轻轻擦了擦头上的汗,脑子冷静下来,他开始思索事情。
魏希庄抓了杨七少,就等于掐住了盐课上下的七寸,想要稳妥的,安全的获得回报,必须要计划周全,缜密,不能有一丝破绽,还要防止他们报复。
周正倚靠着椅子上,默默的盘算着。
……
第二天一大早,周家三父子正在吃饭,周记的一个伙计急匆匆跑了来,一脸惊慌的道:“东家,不好了,我们周记,工厂都被顺天府查封了,铺子被关了,人也被抓走了……”
周正眉头一皱,而后道:“没事,他们就是伙计,我让人去救他们出来,这几天你们先休息,俸禄照给,不用担心。”
这伙计也是知道周正神通广大的,神色稍缓,带着僵硬笑容道:“谢东家。”
这伙计一走,饭桌上的周方就看着周正,烦躁的道:“早让你不要经营那些,你非不听。”
周清荔却不在意这个,看着周正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魏希庄抓了杨七少,传的是满城风雨,一些人紧张无比,周清荔自然也是知道的。
周正放下手里的稀饭,道:“我在等他们开价。”
周清荔听着周正的话,隐约会意,道:“谨慎一点,他们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也不是朝堂那些人,他们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周清荔宦海二十多年,虽然位置不高,但见识的阴暗,龌龊实在太多。
周记被封,周正也算有预料,点头道:“我这几天就在府里,哪都不去。”
周清荔看了眼周方,道:“你也留在府里,不要外出了。”
周方自去年从山东回来,就有些郁郁不得志的寡欢,闻言倒是没有在意,闷闷的点头。
吃完饭,三人便各自回房,周正继续看书,练字,心无旁骛。
胡清郑没有真的来押他去都察院上班,外面的人都被挡驾,周正是难得在府里专心致志的做他喜欢的事了。
周记被封,影响远没有周正在府里表现的那么平淡。
周正在都察院的同僚,胡清郑,田珍疏,郑守理等人都暗惊,纷纷派人询问周正,是否要他们出手。
待他们查明白,顿时感到棘手,这次是顺天府高层亲自主理的,不是那些低级官吏,即便是监察御史也无可奈何。
魏希庄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