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
正当陶沝心中对某人此举感到万分无语时,十四阿哥那厢又再度朝她靠了过来,这一次,他的双手牢牢地锁在她的身子两侧,将她禁锢在背后的狭小角落里。他的眼神灼亮而热烈,就像是要穿透她的瞳孔直达心底深处一般:“之前不是一直都在主动对爷投怀送抱么?爷现在同意了,你反倒矜持起来了?欲擒故纵这种方式,爷不需要,也不喜欢,爷喜欢直接的——”
说罢,他猛地俯下头,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便肆无忌惮地扳起对方的下颚径自吻了上去——
这一次,他吻得极狠,也极深,跟之前吻她的那几次不同。没有了顾忌,也弃了那些所谓的lún_lǐ道德,只是纯粹地依着自己的本能要她,想把她明目张胆地据为己有……
陶沝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得大脑一片空白,双眼也瞪得大大的,怔愣了好半天才想起要反抗,可是她整个人这会子却已被十四阿哥用身子强压在了背后的车厢壁上,根本动惮不得。
刚亲手系好的结扣又被他重新一一解开,连带已经披到她身上的那件狐皮斗篷也被再度扔到了一边,原先那件衣服的领口亦被强行扯开,露出里面大片雪白。他的吻肆意地沿着她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不失力度地恣纵吸吮,堂而皇之地在上面留下了细细密密的红色烙印。
车厢内的空气霎时变得一片灼热,粗重的喘息声也一声比一声急促。
“不,不要……”陶沝吓得脸色煞白,在经历过上回九九在马车里那样对她之后,她心里自然是十分清楚这位十四阿哥此刻是想对她做什么的,所以她几乎用尽全身气力挣扎,想要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可是却怎样也无法掀动对方分毫……
终于,那带着些许绝望的眼泪从眼眶里溢出,顺着脸颊滑落,一颗一颗地打在她的胸前。
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正进行中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而后,他抬起头,眼中还带着未消散的□,只是,在对上她那双溢满泪水的眼眸时,他突然怔住了:“你哭什么?”
“……”陶沝没有答腔,只浑身瑟缩着默默淌泪。
“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么?”定定地望着她眼下这副实在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可怜表情,十四阿哥的眉头也跟着明显蹙起。他忍不住伸手替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仍旧维持着适才的语调发问:“你先前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想要我这样对你么?”
说罢,又像是确认般地再度重复一遍:
“……难道不是吗?”
陶沝惊颤地抬眼看向他,带着不加掩饰的畏惧,身子也止不住地不停颤栗——
这家伙果然疯了,不止疯了,而且还疯得很严重!
眉心不自觉地拧成了一个死结,十四阿哥仍旧定定地望着陶沝,星眸深邃不见底,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彻底看透。
陶沝可以清楚地看到此刻映在他那双漆黑星眸里的自己的倒影——满面泪光,神情中蓄满了哀怨、无助和深深的绝望……
眼泪继续无声无息地流。
陶沝也继续一眨不眨地仰头望着眼前的十四阿哥。
双手暗暗握紧了拳头。
如果真的无法反抗,那她等会儿就只能咬舌自尽了……
尽管,这曾是她最最鄙弃的一种死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陶沝此刻流露出的这种绝望眼神给刺痛了,一抹极其浓重的阴翳之色忽然在十四阿哥的脸上无限扩大,疯狂滋生。他深邃的眸子里也随之窜起了两簇火苗,并以星火燎原地趋势飞速蔓延开去,像是要把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事物都彻底燃烧殆尽。
就在她映于眼前这双星眸中的倒影快要被那抹越来越浓重的异色尽数吞没时,十四阿哥突然又掉转头去,怒气冲冲地冲外边的赶车小厮发话:“停车!”
马车也立即停下。那名赶车小厮简直是对自家这位主子惟命是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执行得相当精准。
而十四阿哥也重新将目光对准身边的陶沝,毫不客气地冲她粗暴出声:“滚!趁爷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给爷滚下车去……”
虽然有些意外,但这声怒吼听在此刻的陶沝耳里,简直是如获大赦一般。她猛地瞪大眼睛,神情极度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十四阿哥,也来不及细细揣测对方的用心,便立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连跌带撞地推开车门,逃下了马车。
虽然她的衣服这会儿被扯破了,脸上还余有未干的泪痕,样子实在有点见不得人,但在跳下马车的那一瞬间,陶沝还是打从心底里松了一口气。
坐在外面赶车的那名小厮极为同情地瞟了陶沝一眼,正要起驾,后边的车窗帘子又被人从里面掀开了:“等一下!”
是十四阿哥!
陶沝正要迈步离开的身形又是当场一僵,她不知道对方这是在叫小厮还是叫她,也或许两者都有。
不等她想明白,刚才那件被某人从她身上扯落的火红色狐皮斗篷已经从窗口飞了出来,不偏不倚地正扔在陶沝的身上。可是这会儿坐在车厢里的那位十四阿哥却是连看都没有朝她这边再看一眼,他只是目光直直地望着正前方紧闭的车厢门,却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些什么,包括接下来说话的语调也是淡淡的,仿佛两人刚才在马车里的那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
“你在九哥府里好好待着,爷改日再去看你!”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