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只能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他的身上。事实上,也的确应该如此。可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直至今日他还要如此坚持,坚持这一切非她所想……倘若当初的事情真相果真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那,又会是哪样?
陶沝依旧保持着仰头与某人对视的姿势,却是始终一语不发,只直直地望进对方的眼睛——
人家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眼睛最会泄露那个人真正的心思。而她现今想知道的,就是对方此刻真实的意图。她不是古代那些没头脑或是以爱为天的女子,只要对方重新温柔以待,她就能够潇洒忘了之前种种。网络上曾有句名言流传的好,叫作“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别相信男人那张破嘴。”她并不是不想相信他,而是既然已经被人狠狠骗过一次了,那么这一回,就应该好好吸取教训。
某人被她此刻犹如探照灯般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舒服,眼神躲闪,脸上的神情也明显不太自然:“衾儿?”
“……”陶沝仍旧没说话,只继续望着他的那双琥珀丹眸,眼睛一眨不眨。
见她丝毫没有回应自己的意思,某人的耐性似乎也已经到了频临爆发的边缘。只见他双手大力地扳住了陶沝的双肩,猛摇:“你……到底是想怎样?难道就打算一直这样对我不理不睬么?嗯?”
这话里包含的怒气显而易见。但隐隐的,也夹杂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紧张。
陶沝被此刻正处于怒火巅峰状态的某人摇得七荤八素。领口也在无意中被扯开,一根东西从颈口处滑了出来——
镶满碎钻的银制十字架项坠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晶莹的光芒,流光闪耀,璀璨无比……
那是,师兄送给她的项链。
师兄……
低头望着眼前这根熟悉的项链,陶沝一时怔住了,脑海里更是不由自主地闪过了n多从前的画面——
师兄会把这串项链给她,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或许,这根项链里藏着让她怎样回到未来的秘密也说不定。倘若真是如此,假如她最终还是要返回到原处,如果她迟早还是要选择离开,那么,她如今似乎就不应该和这里的人发生太多的情感纠葛,与其将来离别时“剪不断理还乱”,那还不如趁现在就早早地斩断情丝,跳开这原本就是错误的羁绊……
想到这里,陶沝深深得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猛地抬起头,再度直直地迎向某人的丹眸,一脸面无表情:“这句话,应该是由董鄂问太子殿下才对吧?”顿一下,“太子殿下您……到底是想怎样?”
某人扳着她肩头的手顿时一松:“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陶沝没有放过某人这会儿脸上略显错愕的表情变化,依旧淡淡道:“太子殿下此刻如此纡尊降贵地重新讨好董鄂,难道不是为了接近倾城姑姑么?”
此语一出,某人的那双丹眸里噔时溢满了震惊。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此刻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的陶沝,神情呆滞,嘴巴也难得地大张着,半天没有合拢。
而陶沝则趁机从已然呈目瞪口呆状地某人怀里挣脱了出来,往后退了好几步,与其拉开一道安全的距离。
她仍旧一脸平静地望着他。
“其实太子殿下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若是您真的喜欢倾城姑姑,董鄂以为,您还是直接去跟她表白来得更为妥当。董鄂与倾城姑姑虽是旧识,但也终究无法左右她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常言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董鄂相信,如果太子殿下奉上的是一片赤子之心,那么倾城姑姑终也会有感动的一天,所以……”
“够了!”不等陶沝把话说完,某人已经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眉心紧蹙,还不悦地打了好几个结。他目不转睛地死死瞪着这个此刻正静静站在自己面前、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气得七窍生烟的小人儿,脸上怒气隐生。
陶沝被喝止,忍不住幽幽地扫了某人一眼。在对上后者那双几乎就要向外冒火的丹眸时,心中蓦地一动,那些才收在嘴边的话当即不自觉地噼里啪啦蹦了出来:“怎么?太子殿下不相信董鄂的话么?还是……认为董鄂是在欲擒故纵?”说到这里,她故意停了一会儿,而后满意地看到对方的脸上又再次流露出了一抹绝不输于方才的讶异之色,当下退后一步,朝某人福□,又继续道:“若果如此,那么董鄂还真是罪该万死,恳请太子殿下千万放宽心,自那日经过太子殿下的亲身教诲之后,董鄂即使再怎样无知,也决计不会再生出一些与自己现在身份不符的幻想,另外……”
她忽然抬起头,视线又一次直直地、毫无畏惧地望进对方的丹眸,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咬音强调,似是要以此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决心:“……董鄂自知相貌不比绝色,但即使再怎么不济,董鄂也不会甘心做别人的替身……”说完,又是一个福身行礼:“希望太子殿下能够了然,董鄂先行告退……”
“衾儿,不是这样的——”他被她的这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直觉伸出手去想要阻止她的离开:“你听我说……”
但这一次,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