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啧啧两声。“妹妹等什么呢?药就在你手上你快给他上药啊。外头那些大夫给的药如果有用,那他也不至于这样了。”
“我怎么知道你这药里没搀毒!”
海棠大笑,“搀没搀毒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不过就是一条腿而已,就算真的有毒,直接把这腿砍了就是了!
“疼!”
迷迷糊糊的靳子松又哼哼唧唧的喊了起来,霍寒烟咬咬牙,用手抹了些药膏,涂在了与靳子松伤口远一些的地方。清凉的药膏止痛效果倒是不错,几乎是片刻靳子松就安静了下来。霍寒烟仿佛看到了希望,又大胆的往伤口边缘涂抹了些,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反应,这才放心的把药膏覆盖在伤口上。
等擦好了药,靳子松的脸色都已经好了很多。
霍寒烟大喜,紧紧捏着那两瓶药,恨不得随身揣着,生怕海棠再给抢回去。月儿不禁赞道:“小姐这药还真有用,姑爷都不敢疼了。”
海棠心中冷笑。这是治烫伤的,自然就有镇痛的效果,哪儿还能疼了?虽然这药镇痛效果不错,但也不代表这药就能清除蛇毒保下他这条腿了。
“现在你信我了?”
霍寒烟半咬着唇,“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还能让你做什么?我又不是青楼寻乐的大爷,难不成还让你现在给我跳两个舞吹两个曲?”
霍寒烟脸色大变,指着她就痛骂起来,“你竟把我当成……”
大婚之日被发现在青楼且可能还失了身的事情始终都是霍寒烟的痛,再者,始作俑者就在面前,旧事重提重揭伤口,霍寒烟怎能不恨!
海棠视而不见,“爹爹说你琴棋书画都很好,不如这样,书就算了,画可以。琴也算了,那玩意儿看着就手疼,棋倒是高雅。你今天就先教我这两样吧。”
霍寒烟眼眸低下的歹毒快速闪过,“那你先回去等着,我先把东西准备好了再叫人去请你过来。”
请?
海棠眉梢一挑,笑了。
如果霍寒烟没说这一个“请”字,那她还能信两分。霍寒烟对她恨意这么深,刚刚她又故意挑衅人家,现在人家竟然还说了“请”字?她哪儿受得起。
“不用了,我就在这等吧。不过就是些纸笔,棋子摆上就行了嘛。我就在这等。”
霍寒烟也不恼,把手里那两瓶药放好,又吩咐月儿说:“去把笔墨纸砚都备到后花园去,再去把我平时那一套玉子棋拿出来。”她回头,目光柔婉情深不已的看了眼靳子松,“我们去外头吧,别扰了子松休息。外头人多,也省得别人说我欺负了你。”
海棠不可置否的笑笑。“好。”
离开前霍寒烟是走在前头的,刚走了几步之后她又绕到了海棠的后头,盯着海棠走路的姿态,鸡蛋里头挑骨头。
“步子要迈小些,要有女儿家的姿态,你又不是去打架,这么粗野做什么?”
“腰板儿挺直些,地上掉银子了还是怎么着?”
“走路间抬腿要轻,你刚刚那两下裙子都能撂倒腿上了。”
月儿也是狗仗人势,竟在旁边偷笑起来。见月儿偷笑,比她还小一些的丫头们更是直接笑出声音,对着海棠指指点点,好像她哪哪儿都是错的。
海棠顿下脚步,看她脸色显然已经是忍了又忍。
“怎么不走了?赶紧走啊!”
霍寒烟气焰嚣张,见她不动,就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霍寒烟的手指才刚刚触碰到她肩头,只见她突然转身,拉着霍寒烟那只手,重重的给人撂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