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辰没想到会在国相府里遇见夏侯关静,倒是夏侯关静好像一早就知道他会过来。看了一眼他身后小厮端在胸前的两个精致盒子,“傅公子是来送礼的?昨天太热闹,一个两个的恨不得把头削尖了往里挤,结果礼是送了,可国相爷肯定是记不住哪个送了些什么的。傅公子晚来一天,但是让国相爷印象深刻。”
傅子辰无意搭理她,喊了修平继续往前走。夏侯关静不怒不笑,只是在他经过自己身旁时伸手将他拦下了。
“傅公子是为她来的?”
傅子辰顿下脚步,“尹泽在清河镇寻人,公主何不主动些,难道公主就不怕再被人捷足先登了?”
夏侯关静袖下的两只手骤然一紧,她要是能离京现在必然已经是陪在尹泽身边了,又何必等他说这话。。
傅子辰拉下她那只手,喊了修平抬脚往前厅走。
“傅公子。”夏侯关静抿着冷笑,“傅公子似乎是志在必得。但是傅公子是不是忘了,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承王府一日不设灵堂承王妃就一日不死,既然不死,国相爷怕是就准不得你们的事情。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难道不知道么?”
“那又如何?”傅子辰神态中不见任何忧虑。“她,早就已经是我夫人了。”
夏侯关静愣了下。
“公主,他们已经走远了。”
含翠这一声才叫夏侯关静醒过神来,望着走远的傅子辰,夏侯关静若有所思。
“公主,是哪儿不对么?”
夏侯关静咬咬牙,“走吧。”
霍椋有意要晾着傅子辰,快有半个时辰了才来前厅见了他。傅子辰也是好耐性,没像昨天那样急催,只是中间让人添了一次茶水而已。
见他不骄不躁,霍椋已经有了些满意。
“相爷。”
霍椋颔首坐上主位,“傅公子可是等久了?”
傅子辰笑笑。“还好。”
霍椋往那两个盒子上扫了一眼,“傅公子是来送礼的?”
“是礼,不过不是贺礼,是聘礼。”说罢,他把那两个盒子打开,一个盒子装的是绣鞋,一个盒子装的是结发。
霍椋明显的愣了愣,“你说这是什么?”
“是聘礼。”傅子辰语中带着浅柔,让他整个人更显得明朗了许多。
霍椋往那盒子里再扫一眼,轻笑起来。“想娶我霍椋的女儿,你这东西怕是不够。”
与他的轻蔑不同,傅子辰对这两个盒子里的东西却是万分宝贝。“这东西对相爷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但是对我,确是意义非凡的东西。”
傅子辰轻抚着那两个盒子,说:“国相爷对国相夫人的感情这十几年来一直为人赞颂,所以我以为相爷你最是能够体会我这种心情的。”他把目光从盒子上移开,直视着霍椋,“相爷一定听说了,我在清河镇的傅家老宅里已经有了一位夫人,而这位夫人,就是海棠。”
霍椋眸心骤然紧缩,“你说什么?”
他指了指盒子里的绣鞋,再指了指那一束结发,“这鞋是她送的,这发也是她给的。相爷若是不信,大可叫人去傅家老宅,一问便知。”
霍椋目光深沉,“傅公子今天说的这些,傅大人可知道?可同意?”
傅子辰半垂下眼眸,“我父亲不知,大概也不会同意。但海棠,我是娶定了。”
“笑话。”霍椋负手而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有何资格做决定。”
“有没有,她都已经做过我的夫人了。”
傅子辰一句话堵得霍椋越发火大,霍椋紧了紧负在身后的拳头,“你不知道她是承王妃么?”
“我知道。”傅子辰淡淡的笑着,“我一直都知道。问题不在于她是不是承王妃,而在于,你是她的父亲,和,她想不想再做回承王妃。”
霍椋眼眸又紧缩了一阵,威严里掺着一丝谋算。
“去把大小姐请过来。”
傅子辰笑得越发明朗,整个人像是沐浴在温煦的阳光下。“谢相爷。”
霍椋眼中看不清喜怒,只是提醒他,“现在她已经认了家门,跟了霍姓。她现在,叫曦华。霍曦华。”
海棠对傅子辰避之不及,没想到霍椋现在竟还让她过去。艺秀见她为难,便替她说了一句:“小姐身子不适,不见客了。”
“等等。”她深吸一口,“早晚还是得见的。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艺秀随着她出门,忍不住的问:“小姐,你对二姑爷和那个壹国公主都说见面的时候还没到,怎么着傅公子就想着要见了?莫不是……”
“什么都不是。艺秀姨,你再胡说八道妄自猜测,我就叫人你送回去了。”
艺秀偷偷笑了笑,“不说了不说了。”
在前厅等候的傅子辰,那一双眼睛恨不得飞到外头去盯着,霍椋的目光一直在傅子辰的人和那两个盒子上来回转着,直到见他猛地站起来,霍椋才把目光给收了回来。
海棠就站在门外,她眉眼上带着浅浅的疏离,看得傅子辰心头一震。
她果然又变回了从前的那个海棠……
“爹爹。”
海棠视而不见他灼灼的目光,径直走进了厅里。霍椋颔首,让她走到跟前来。傅子辰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紧紧不放。
“曦华,你与傅公子早就认识了?”
海棠点头,“认识。”
霍椋抿着一抹意味深长,“那怎么不打招呼。”
她从容转身,朝着傅子辰轻点了下头,“傅公子。”
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