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灼灼歪头后瞄,看着大殿下陪太后出了湛雅园去,心里的那份紧张终是能够放下了。正要深呼吸舒缓一番,却忽然感觉到手腕被人轻轻一握。
此间再没旁人,无疑是南风盏对她上了手。
“你过来!”
眸光转过,朝他呆呆眨动。身子略有些犯僵,便任凭他拉着坐到了石桌旁。
随即见他俯身为她扭了几下脚踝。
“王爷……”
“不严重!没伤到骨头!”
“……”她能说什么?
这瞬仰头瞧来的眸子特别让她招架不住!感觉就跟在她脸上画了符咒一样,转呀转的!她都有些晕了!
“行了!回去歇着吧!过了傍晚有你忙的!”
“诶?”目光扫来,似有别的含义!
是什么呢?
卿灼灼此刻还不清楚!
日落之后,她静坐在沁雪院中沉思等待。一手托腮,一手点桌此刻颇显着急!耳畔已是传来了歌舞的声音,奈何小三子还没有回来!
坐不住她便站着,一连徘徊了好几圈,终是瞥见院门处走来了四名伙计,这会儿两前两后正用力的推动。
抬眼看去,确是她需要的助力工具。
“卿姑娘这东西可真大!你要用她做什么?”小三子于四人后面走来,瞬时对着她摸了摸头。
然卿灼灼仅是笑了笑,眸光全应高处的滚轮之上,“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给我找几个人过来帮忙!”
……
弦犀园中舞弄清影,个个纤腰摆摆。只是这一身穿着,却不似他往年见到的那般!
南风盏于侧座上瞧的烦闷,时不时的就要提一杯清茶入口。眼神转去见正位的母后大人颇为喜悦。不禁扬唇轻抿:也罢!便让自己全全充当一个陪衬。
怎得这会儿忽听园外传来了脚步声,他拧眉一阵,直至人影步步行近,心头就似落了不畅。
靖儿先一步迎上,俯身唤了句,“八皇叔!”
“靖儿也来了!倒是热闹!”
这声笑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南风盏随后走来捧手敬之,虽有不愿,但也还需依主家之礼,“八皇兄!”
“今日十七弟生辰!皇兄也来凑个热闹!”
“谈什么凑热闹!难得八皇兄有空来为十七庆生。”
八王眸前一晃,随即扬唇拜了正位母后。
“拓儿来了!难得,难得!快坐吧!”
太后最喜热闹,自是甚为开心!只是南风盏越发的觉了眉间疼痛!似要将其拧的更久一些了!
桌上摆满了佳肴,八王还未上座就被吸引了目光。
“这是什么,本王可从未见过。”
“母后方才也很惊艳,没想到十七府上的张厨子是个能手!竟能制出这样既好看,又好吃的菜!”
南风盏闻声轻瞄,瞬见与往日不一样的佳肴美食。刚刚的自己全在烦闷的思绪内扭转不出,亦是没有仔细瞧瞧桌上的菜色!
嫩绿的罗汉豆摆置一旁,虽不显眼,却被自己那贪吃的侄儿吃的甚多!另一处则是切好的益母果,小段整齐不说,上面还插了细细的竹签子,很是易拿!左上是颇显光泽的昆仑紫瓜,不知张厨子是怎么做出来的,倒是好看!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中间的五彩斑斓!雪白的叠层一起三高!中间还有些许红花绿叶雕琢,波动的图纹在侧更是绘制的颇具特色。
既然歌舞无法入他的眼,倒是可以用美食来打发一下时间。
转瞬回了自己的位子,让身旁伺候的奴才帮忙夹菜。
“诶?十七弟的那个贴身侍婢怎么没在?”
南风靖恰于此刻走回原位,瞬时抬眸瞧看周边,“是啊!”
是什么是!南风盏薄唇微紧,甚想对着自己疼惜多年的侄儿骂上两句!
目光瞪去,使劲的夹了一下。
南风靖赶忙闭嘴,转瞬低眸吃菜。
“嗯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尬!甚是尴尬。
做长辈的不会总揪着晚辈不放!然,同辈的皇兄却并不会像他这般心慈!
瞬时落了感叹的对上了正位母后,“可惜了!您今日还瞧不到!十七弟的这位侍婢,那可真真是才艺了得!不论是琴技,还是歌声都比之舞乐坊的舞姬,歌姬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哦?”太后旋思一阵,转头看了自己的十七子,“十七不如把她叫来,让母后好好瞧瞧!”
南风盏拧眉一挑,确也不知那丫头现在在哪,在干嘛!眸光晃晃间,忽瞧一人影从高处的柏寒树上跳下。
那姿态轻柔,身着的红衣更是飘飘扬扬如披仙裙!袖落薄纱条条摆动,高束的长发迎风撩起,此情此景颇具招摇!
便使某王不由得扬了唇角,幸被贴上的瓷杯挡着,才不会让旁人轻易发现。
“皇祖母您看!是卿灼灼!”南风靖倒是比自己的皇叔还要兴奋,即刻起了身子,扬臂指去。
南风拓虽不落声,但已是愣在了位子上。眸光不偏不移,似逢珍宝。
本来心情大好!可见八王那副嘴欠的模样就越发的想要生气。待等下方舞姬退去,便只是她一个人的表演了。
卿灼灼晃着眼珠,一阵深呼吸。暂且扫去不悦,全心投入,她是为了某王生辰表演,又不是唱跳来给他看的!
扬唇笑了笑,转而撩动袖衣,开始于半空挥舞来去。前世,掉个威亚那简直是家常便饭,然今时绳索系腰怎得有些紧张了?
许是自己很久没有这么做了,才会出现掩之不下的恐惧感。
众人仰头惊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