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华这才想起夏秉文来,所谓父子连心,连挂彩都不分两日。
“王爷,小良儿没来你这吗?”安容华问道。
“良儿,今日未来。”夏怀瑾想来按时辰她应当回了,也察觉安容华眼中有思,便问,“你可见过良儿了?”
安容华僵硬一笑,回道:“实不相瞒,我刚刚确实见过小良儿,而且我还……还把他当成尾随我的坏家伙打了一顿。”
“你打了良儿!”夏怀瑾顿时一惊。
“我不是故意的,是一时情急,我本以为他会来你这儿,这才带着药箱来找,不成想你还受伤了,差点就忘了此事。”安容华面带歉意。
“你可知,就是本王,也从未下手打过良儿?”夏怀瑾此言叫安容华有心听出责怪之意,“王爷疼爱独子,也是理所应当。”
夏怀瑾不禁担忧起来,一整天也未见夏秉良来请安,便起行去往他院中。岂知在院前石桥上,夏怀瑾便看见夏秉良一人坐在桥栏上仰望星空。
夏怀瑾小声轻步靠近,听到夏秉良念道心声。
“娘亲,孩儿好想你,为何天下孩子都有娘亲疼爱陪伴,您却早早地扔下孩儿不管,让孩儿连您的样貌都不曾见过,让孩儿在这世间任人欺凌。父王,父王他原本很疼孩儿的,可是最近不知为何,父王居然向着一个奴婢,不再疼爱孩儿了,孩儿心里好难过啊!”
夏秉良真情流露,生母早逝,他即便万千荣宠也是深刻缺憾。任性娇纵只是他伪装的表象,而他内心深处的寂寞,无人可知。
就连夏怀瑾这位生身父亲,也未曾有心在意。
直到今日,夏怀瑾仿佛才明白自己的失职。
夏怀瑾悄无声息地靠近夏秉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在此之间不敢轻易开口,以免他掉下桥去。
夏秉良不由得身子一抖,情绪都被抖落。转过身来望着夏怀瑾。
“父王!”
夏怀瑾触碰夏秉良被打伤的地方,眼里流露出疼惜之情。
“疼吗?”
“孩儿不疼。”
“可上药了?”
“秦母妃为孩儿上过药了。”
夏怀瑾小心扶夏秉良从桥上下来。
“那便好,男子汉大丈夫,一点疼痛无碍的。”夏怀瑾丝毫不提谷女。
夏秉良却未达目的,眼里生了一份怒气。
“父王就不想知道孩儿是如何受的伤?”
“谷女跟父王说过了,她并非故意伤害你。”夏怀瑾好言说道。
“什么,她还恶人先告状了!”夏秉良即刻火冒三丈。
“不是你想的那样。”
“孩儿算是看透了,父王果然偏心那个女人了,说什么只当奴婢,都是骗人的,都只为骗我而已!”夏秉良一怒之下便飞跑而去。
夏怀瑾也仅是追望夏秉良离开的背影。
一场戏的落幕,魏姨娘出现在桥前的树藤后,眼里并不尽兴。她先前截道了要前去向夏怀瑾告状的夏秉良,本想为他设计一场好戏,利用父子亲情让夏怀瑾对谷女的彻底死心,岂料事与愿违。
魏姨娘失算而归,夏怀瑾停留在原地,陷入了无尽的思绪。
风吹草动,夏怀瑾被打断了心绪,却见安容华从花草树木丛中抖抖搜搜地逃了出来。
“无知小虫胆敢……”
完全暴露在夏怀瑾眼里,安容华也不再躲躲藏藏,笑着向他走去。
“怎么又是你?”夏怀瑾不解她的阴魂不散。
“我,未进晚膳饿得慌,便想出来逛逛,打扰你们父子情深了吧?”安容华的态度完全无辜似的。
“本王恐怕,让你继续在良儿身边待下去,他会误会更深。”夏怀瑾道出心中忧虑。
“不如本王在外边为你安置一处别院……”夏怀瑾言之未尽,安容华就接了话一脸惊愕,“王爷莫非想金屋藏娇?我可不会答应啊!”
夏怀瑾眼皮一沉,简直无言以对。
“我开玩笑的,不过我可不走,除你以外我谁都不信,在太后娘娘回来之前,我一定要留在王府,王爷你一诺千金,可不能反悔。”安容华也不是没考虑过夏秉良的处境,“至于小良儿,我相信他迟早会明白我对他并无恶意,不再受有心之人怂恿,你们父子二人,亦能和好如初。”
“本王并未说你有恶意,良儿不满的是……”
“我知道小良儿担心的是什么,但他那完全是误信谣言,如果这时候我闪退了,他才会彻底信以为真。”安容华解释道,表现了自己的决心,“总之此事乃因我而起,我便会负责到底。”
安容华一说一句“小良儿”,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每一瞬间的认真模样,都在夏怀瑾脑海里深刻下原始的模样,让他心乱如麻。
“关于良儿,本王亏欠的,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既然如此,以后你最好是别和本王私下见面,以免谣言更甚。”夏怀瑾心怀对子的愧疚,也不愿流言扰乱他平静的生活。
“王爷这话什么意思,是要与我一刀两断?藕断丝连?绝情绝意?”安容华衣服认真表情。
“太后没有教你不能胡乱言辞吗?”夏怀瑾严厉子对。
“我胡言乱语了吗?那我以后得多加学习言谈之道才是。”安容华故作一本正经。
“时辰不早,本王要回去了,你今夜回去谨记别招惹良儿。”夏怀瑾好言相劝。
“多谢王爷关心!”安容华迎合道,心思却在后话,生硬地扭转话题,“不知王爷今夜要哪个院子就寝?”
“这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