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说小怀瑾年纪轻轻,在抚琴上的造诣甚高,可却连证明自己都不敢,怕是徒有虚名,名不副实。”
夏怀瑾终究被安容华打败,当场一曲凤求凰知直中安容华心田。
夏怀瑾曲终,安容华却别有深意地笑着:“小怀瑾方才可是说不会为我弹奏?”
夏怀瑾没有一次沦陷,安容华费尽心思才成功俘获他为自己抚琴,才有了她的一曲飞凰惊艳众生,侵略了夏怀瑾的心灵。
可倾心安容华之人,又岂止夏怀瑾一人。
太子本就有意于安容华,设立琴学第一个邀请的便是她。之后,安容华三番五次地接受他的邀请入宫论琴,可她却是为了与夏怀瑾相间。
太子向皇帝请求赐婚,帝后十分满意安容华的家世,才华与人品,一旨定婚,再无回旋。
“从今日起,容华便是你们的太子妃嫂嫂了,你们可要敬重她!”太子十分欢喜。
众皇子恭贺言语,淹没了夏怀瑾心里无声的碎裂。
“母妃,父皇当真赐婚容儿与太子兄长了?”
“怀瑾可不敢再提容儿了,从今以后,她便是你的兄嫂,当朝太子妃。”
“不,孩儿要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怀瑾你疯了,皇上赐婚,一言九鼎,如今圣旨已下,你与她之间,就此为止了!”
夏怀瑾反抗过,可无能为力,他的心破碎了,碎落难全。
秋后的一场大雨倾盆,安府收纳无数厚礼,声声恭贺,欢声笑语,太子立府,恢宏喜庆,等候太子妃嫁到。
安容华却应夏怀瑾母妃所请踏雨入了皇宫,来向夏怀瑾做最后诀别。
夏怀瑾独坐冷雨房中,守着一架孤琴。他以为安容华不愿顺应旨意,只要她愿意,自己情愿与她天涯海角一双人。
可安容华偏偏就是比夏怀瑾年长且冷静。
“我下月便要入了太子府,与你的约定,一概不做数了。”安容华背对着夏怀瑾,言语里的云淡风轻,眼里的暗潮汹涌。
夏怀瑾重弹一曲缠绵深挚的凤求凰,琴声毕,他生生地扯断了凤尾琴的琴弦,掌中的鲜血渗透琴弦,染红琴身。
“我夏怀瑾,自今日后,不再抚琴。”
安容华那时离去的背影至今犹在夏怀瑾内心最深处,若他挽留,可否有不同结局。
“容儿不要走!”
安容华手下琴声戛然而止,夏怀瑾惊声醒来。
大梦一场,终需清醒。
夏怀瑾以为在梦里就能回归他与安容华的过去,可醒来仍旧一场空。
夏怀瑾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不,并非一场空,安容华起身走向了他,虽不是梦里的模样,却是梦中人走到了现实。
“怀瑾,你终于醒了!”安容华心里安慰。
“太后……”
“哀家知道,在你的内心深处,哀家从未离开过,同样的,怀瑾也一直哀家心里。”二十多年,安容华首次正面回应与夏怀瑾的感情,“可哀家一日为太后,便一日与你不得成眷属,哀家请你放下心中的执念,此生,太后与瑾王便只能到此为止。可你我之间仍旧还有其他的可能存在,哀家不能与你在一起,便有其他人能代替与你在一起。哀家希望,怀瑾你的一生能够全然幸福。”
安容华情到深处拥抱了夏怀瑾,与他的心彼此倾听,夏怀瑾明白,自欺欺人绝不可取,他并不奢求,只是爱而过望。
“你弹的凤求凰当真不怎样。”夏怀瑾苦笑调侃道。
安容华告诉秋姑通知下去王爷已经醒来,她也不打算逗留,准备就此离开王府。
“你这便要走了?”夏怀瑾拖着病体起身。
“走了,终究是要走的。”安容华浅笑心声:太后要走了,但谷女很快就会回来了,王爷可要早日养好身体,准备接受谷女的穷追猛打。
夏怀瑾目送安容华离去,心中的大石头仿佛就此放下了,彼此相爱过,依旧相念着,只此一生,如此便好。
“容儿,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