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夏秉良与安容华不知不觉中已然冰释前嫌,可经凤姨娘三言两语的胡乱揣测,夏秉良又胡思乱想了起来。
入夜,安容华早早地回了房,如今能够高枕无忧地入睡,便让她倍觉舒畅了。
灭了灯以后,躲藏在外的夏秉良和向古偷偷摸摸地从树丛后出来。
“世子,为何突然要监视谷女啊,她又胡作非为了吗?”向古打着哈欠。
“你别管,只管盯着就是。”
“是。”
夜深人静,困意来袭,夏秉良猛地一头和向古撞在一起,撞碎了二人的困意洒落一地。
“好痛好痛!”向古疼得跳起来。
“闭嘴!”夏秉良拽过向古。
“世子,谷女在好好睡觉呢,我们为何要监视她呀,明日世子可以称病不去书院,奴才还要干活的呀!”向古重重地耷拉下头。
“看你意思是让本世子一人一夜别睡了。”
“奴才不敢啊!”向古一屁股坐在地上,凄苦可怜,“世子跟谷女走得进了,连嚣张气焰都沾染了不少。”
夏秉良只想着凤姨娘所言,即便谷女名义上只是他院中一个婢女,可谁又能保证夜半三更时,她确实自己在房中安歇呢?
一夜漫长,安容华美梦一场,十分畅快地起身晒太阳,一开房门却看见夏秉良和向古两个人四只黑眼圈站在外头。
“哇,小良儿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谷女,你昨晚睡得好吗?”夏秉良看着眼皮子要掉下来。
“自然好,我每晚都睡得好。”安容华一脸莫名其妙。
夏秉良牺牲了一夜的睡眠,却能够向凤姨娘解释谷女确实没有趁半夜前往不忆居与夏怀瑾幽会。
“才一晚不足以证明,世子何以保证以前的甚至以后的每一夜,她都安守本分,不曾也不会勾引王爷呢?”凤姨娘不服气。
“那凤姨娘还有何高招?”
“我这有种野果子,世子你今晚让谷女吃下去,明晨她便会恶心泛酸,到时候我们再从旁敲侧击,趁她糊涂,试探她是否曾与王爷……”凤姨娘边说边打开她装着酸果的手帕。
夏秉良并非听不懂凤姨娘的主意,却是听不下去她言语中的意思,便截了话道:“这果子不会有毒吧?”
“我怎么可能下毒,不信我吃给世子看。”凤姨娘当即吃了一颗。
“那我就再试她一回。”
晚膳过后,夏秉良做贼心虚地走到安容华房前,她正在屋里百无聊赖地试戴先前所买的金簪珠钗步摇。
“果然买多了呢,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安容华对自己说。
夏秉良稍稍推开一道门缝,只见安容华坐在镜前梳妆打扮,不由得心生猜疑:女为悦己者容,不会被凤姨娘说中了,她打扮起来要去见父王吧?
安容华又将试戴过的饰品尽都取下来,褪却百般装饰,她渐渐适应并且喜欢一身轻松的自己。
“做太后有什么好的,不如当一个宫女自在。”安容华起身一个懒腰。
“不打扮了吗?我猜错了?”夏秉良默默想道,却被安容华察觉了镜中映照的鬼鬼祟祟的他。
“小良儿,偷偷摸摸,有古怪。”
安容华蓦地一个转身,夏秉良便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忍痛不出声,安容华立马跑到门边,敞开门故作惊讶的模样,却是抓了他一个正着。
“小良儿,你怎么在这坐着,地上多凉啊!”安容华出口便似长辈一样语重心长。
“我没事!”夏秉良赶紧起身,眼疾手快地将手帕包着的酸果递给安容华,“这是,向古摘的野果,给你尝尝!”
夏秉良撒谎完毕便慌张逃跑,安容华捧着色泽红润的野果,不禁一笑。
“突然对我这么好,这小子,是良心发现?”
安容华拣了一颗野果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可当她将帕子铺在桌上才注意到其上的绣纹。
“向古会用这种绣花手帕吗?”
安容华抽离手帕轻轻嗅了嗅,以女人对香的直觉,她断定这帕子属于每日香气四溢的凤姨娘。
“这个女人,又想搞什么鬼?”
安容华眼睛一眯,便有了主意。
安度一夜,次日夏秉良又早早地跑到了安容华房前,看她是否在房中休息并没有去不忆居。
恰巧,安容华开门出来。
“小良儿,今日不用去书院吗?”安容华十分平常地问。
“去,我这就去。”
确认了安容华寝在客房,夏秉良心虚便忘了和凤姨娘的野果计划。
安容华却一身轻松地在大园里,秦珂住所与凤姨娘居处的必经之路闲逛,一颗等候好戏开罗的心蠢蠢欲动。
果然,凤姨娘的丫鬟匆匆请了秦珂去向凤姨娘居处。
“王妃这一大早是要去何处?”
安容华平日里也不对秦珂有何尊敬,今日倒是好奇跟了上来。
到了地方,只听凤姨娘在房中呕吐得厉害。
“王妃姐姐。”凤姨娘吐得整个口里都干涩。
“这一大早是怎么一回事,玉禾,快叫人请大夫。”秦珂吩咐下去。
“哎呀呀,我听人说过,女子身怀有孕的话,便会呕吐反酸,反应厉害的便是像凤姨娘这样吧,难道说……”安容华故作惊讶的口气。
“我……”凤姨娘不明真相自己都迷糊了。
秦珂颜色稍变,她虽未曾有孕,但孕吐一事却也是有过耳闻。她嫁于夏怀瑾多年未曾有孕,一直以来都是她心中芥蒂。
直到大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