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母刘丽萍走了进来,见丈夫一脸苍白,家书更是散落脚下,赶紧走了过去,急切的问道:“老爷,你怎么了?”
“老爷看了我们营座的家书就变成这样了。”一旁的小李子也是满脸着急。
刘丽萍匆忙捡起地上的家书,匆匆将信纸上内容看完,两行清泪已经从她那已经有了明显岁月痕迹的脸颊上滑落而下。
刘丽萍强忍悲伤,哽咽着对张玉喜道:“老爷,我们该怎么办啊?难道就这样坐视兴汉战死吗?”
说着,刘丽萍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啊。”
岂料,一直沉默不语,脸色苍白的张玉喜忽然站了起来,目光遥望厅外的繁星夜空,冷然而坚定的道:“不,兴汉他不是傻,他是忠!”
踏步走出客厅,来到院内,望着漫天繁星,张玉喜自豪的沉声道:“兴汉说得对,作为军人,作为中华男儿,卫国御辱是他们理应尽的责任和本分,我张家能有这样的子孙后代,列祖列宗九泉之下亦会感到欣慰自豪。”
刘丽萍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啜泣不止,作为一个母亲,她虽然希望自己的儿子平安无事,但自幼受良好家教熏陶的她,还算是深明大义,所以此刻她只能强忍伤悲,祈祷张兴汉能够平安脱险,凯旋而归。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醒了本已经沉睡的奉天市民,也预示着日军第2师团第2旅团第29步兵联队对奉天城的进攻开始了。
只不过,这一切,绝大部分奉天百姓都蒙在鼓里,只敢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爆炸声持续了约十几分钟后,城外准备多时的日军步兵开始朝奉天城发起了正式攻击,一时间,奉天城外喊杀声,枪炮声交集一片,响彻夜空。
奉天城内少量驻军和大量军警们慌忙登上城头进行抵抗,一场血战就此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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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以哲府中。
当王以哲携女王若英返回住处时,得知了日军进攻北大营的消息,进而又听到奉天城外传来密集的枪炮声和喊杀声。
问清楚情况后王以哲当即决定带着王若英撤离奉天,于是开始吩咐王若英以及府中下人赶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爹,日本人要打进来了,您为什么不去指挥部队抵抗?而要选择撤退呢?”王以哲的书房中,王若英十分不解的向正在收拾东西的王以哲质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上峰的命令,作为军人,我只得遵令而行。”王以哲解释道。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命令,爹你想过没有,我们一撤退,整个奉天,整个东北都有可能会落入日本人之手,那样我们东北子弟兵不就成了丧家之犬了吗?”王若英不满的撅嘴道。
“瞎说,你怎么知道东北会落入日本人之手,我们只是暂时撤退,避免冲突而已,政府和少帅自然会出面和日本人交涉的。”王以哲喝斥道。
“哼,交涉?日本人都打到奉天城了,交涉有用吗?少帅这是怯战,说难听点就是孬种,坐拥几十万大军,不思开疆扩土也就罢了,如今日本人挑起战争,他竟然要部队撤退,连大帅辛苦打下来的基业都欲弃之不顾,这不是孬种这是什么?”王若英不屑一顾的冷哼道。
“闭嘴,你一个女孩家懂得什么?”王以哲对张学良心耿耿,当即训斥王若英。
王若英把头一转,气愤不已,又想到张兴汉,便忍着气问道:“爹,那兴汉他在哪里?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荣参谋长早已吩咐赵镇藩率领部队撤离,我北大营部队此刻应该都撤退了,张兴汉他不会有什么危险。”王以哲想了想道。
“哦。”王若英点了点头随即又道:“爹,那咱们待会去城东带上张伯父和伯母一起撤离吧?有您的卫兵他们也安全点。”
“你这个臭丫头,人还没嫁过去,心就向着婆家了,哼。”王以哲佯装生气。
“爹!您要不带上他们,我也不走。”王若英生气嘟囔着嘴跺脚道。
“好,好,带上他们,我和张玉喜是挚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带上他们的,瞧瞧你,这么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王以哲苦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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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军第29步兵联队在炮兵的掩护下大举进攻奉天城防时,北大营的战斗已经暂时结束。
北大营内,独立第七旅三个团和旅部直属部队除了张兴汉的3营外,均已经全部撤走。
北大营南门外的壕沟旁,横七竖八躺满了日军的尸体,经过将近十几分钟的激战,北大营南门外的这场完全一边倒的屠杀战斗终于宣告结束。
由于占据兵力优势,且居高临下,再加上日军大多携带的都是演习专用之空包弹,所以此次小规模战斗,张兴汉的3营以无一人伤亡代价,全歼来犯的日军川岛中队,首战告捷。
将川岛中队全歼后,张兴汉当即命令一连长带着一连官兵出去打扫战场,将一百五十支三八式步枪连同刺刀以及几把王八盒子手枪,十二挺歪把子机枪和十二具掷弹筒全部缴获了回来。
日军携带的是空包弹,这些武器在他们手中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和威力,而到了张兴汉的3营手中,它们立刻就能变成杀人利器,尤其是十二挺歪把子轻机枪和十二具掷弹筒,使得三营的轻火力得到了大大的加强。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