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委员长终于被说动了,轻微的点了点头,即召唤王世和进来拟电。
白崇禧这才算深深松了口气,不多时王世和拟电完毕,打了敬礼,转身奉命而去。
白崇禧连夜赶来,两天一夜都没有休息了,也很疲惫,刚想向蒋委员长告辞。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只见王世和竟神色匆匆的去而复返。
“世和怎么回事?”蒋委员长也发现了王世和脸色不对,急问道。
王世和顾不得敬礼,便道:“委座,不好了,刚刚得到消息,东北空军昨天大规模出动,空袭了京汉铁路,豫南与鄂北段,导致铁路中断,我主力援军部队无法乘坐火车北上,目前薛岳将军已经命令前锋部队改为徒步行军,昼夜兼程的赶来,但因路途遥远,恐怕也无法按原定时间赶到。”
王世和此话一出,蒋委员长与白崇禧尽是脸色大变。
白崇禧似是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道:早该想到,早该想到这一点啊,我们竟然都疏忽了这一点,东北军掌握绝对制空权。
在其保密局特工无孔不入的精准情报配合下,他们完全可以彻底瘫痪京广铁路这条南北运输大动脉。
甚至还可以对中原各地交通要道桥梁,险隘进行轰炸破坏,如此一来,我数十万援军岂不成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的尴尬之兵?
这些话蒋委员长和王世和都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王世和还好点。
但蒋委员长的脸色瞬间黑成了猪肝色。
这数十万大军是蒋委员长最大的本钱,退一万步说,就算黄河以北全面失利,山西被东北军攻占。
他也能依靠这数十万大军依托黄河天险,阻挡东北军南下中原。
但如今交通受阻,数十万大军无法及时赶到,偏偏山西战局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蒋委员长此刻有种想搬石头砸天的无力感和顿挫感。
如果山西战局恶化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恐怕连中原与华东都会紧接着告急,落入张兴汉手中。
那自己只能与东北军隔江对峙了,但那对南京国民政府来说是极其不利的。
大半个中国,东北军已占三分之二,且随时都可能打过长江,兵临南京。想到这一点,蒋委员长就有些心灰意冷,后脊椎骨阵阵发凉。
白崇禧经过刚才的失神已经恢复正常,见蒋委员长神色也有些恍惚,眉宇间愁云密布。不由得的劝道:“委座,不用太过担忧,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身体重要啊。”
蒋委员长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吩咐王世和给薛岳,顾祝同等人发电,催促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尽快赶来。
又对白崇禧道:“健生啊,你舟车劳顿也辛苦了,去休息。”
白崇禧低了低头。告辞离去。
蒋委员长独自一人走至窗户前,惆然叹气不止。
………………
太原,阎公馆。
蒋委员长的电文终究还是比张兴汉的电文晚了几个小时。
当两份电文都摆在了阎锡山的办公桌上时,这个雄踞山西多年的地方军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
晋城至长治的官道上,张兴汉与郭忠率警卫营,空降大队与一个坦克营组成的加强团正急速前进。
根据空军侦察机传回来的情报,晋绥军杨爱源与孙楚二部的先头部队已经过了长治。正在向太原急进。
张兴汉知道时间紧迫,便也命令部队全速行军,终于在下午三点左右。赶到了长治县城。
而此时,晋绥军的殿后部队才刚刚进城,正打算休息。
张兴汉二话不说,立即命令坦克营炮击长治县城,展开了攻击。
……………
次日,太原城,阎公馆大门外。
杨爱源从一辆军用吉普车内跳下,健步如飞的朝着公馆内走去。
走没几步,就遇到了阎锡山的贴身侍从副官许有德,杨爱源急忙问道:“许副官,主席何在?”
许有德见是杨爱源,有点吃惊,随即连忙答道:“主席在办公室,已经一夜都没有合眼了,杨将军您来的正好,赶快进去劝劝。”
杨爱源也不多说,径直朝阎锡山的办公室走去。
杨爱源推门而入,只见阎锡山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不知怎么回事的他,连忙惊呼:“主席,主席,你怎么了?”
阎锡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瞬间惊醒,待睁开眼后,眼中的惊讶变成了惊喜,一把抓住杨爱源的手臂惊声道:“星如,你,你怎么这么回来了?”
杨爱源也是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睡着了。
笑着道:“主席,战局危急,我把部队交给萃崖,自己就先行一步,回来了。”
“好,回来就好,星如你来了,我也有个商量事的人了啊。”阎锡山说到动情处,眼眶竟有些湿润。
“主席,一切都还未到无可挽回之地步,请不要过于担忧。”杨爱源宽慰道。
阎锡山点了点头,伸手将桌上的两份电文,递给了杨爱源道:“星如,你看看,这是蒋中正与张兴汉先后发来的电文。”
杨爱源接过电文,匆匆看了一遍,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阎锡山见状,问道:“星如,就目前局势,你意下如何?我们该如何选择?”
杨爱源沉吟了好一会,才抬头认真道:“委座,若论政治手段,张兴汉绝不是蒋委员长的对手,相比下,后者更为狡猾。
卑职就先为您分析下,选择双方的利与弊,至于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