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遂好奇地何止是夕霜自问的哪一句,他还好奇阵法是怎么把夕霜在诸人面前给带走的,而且带走的只有内里,外头的壳子,阵法不要,随意扔在原地。以至于前一刻还在侃侃而谈的夕霜一下子沉默下来,韩遂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差点以为是有人用镜势摄魂,抓走了夕霜。
夕霜勾起食指挠了挠耳朵:“镜势可以摄魂,这又是什么逆天的修炼?”
韩遂见她无恙,心情大好,抬手揉了揉她脑袋笑道:“你才多大的年纪,不知道的事情多了。等哪天你也活上个几百年,那就不一样了。”
夕霜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虽然头发揉的一团糟,心里还十分受用,偷偷嘀咕了一句,你以为谁都有这个福分,能够活几百上千年的,别倚老卖老了,幸亏一张脸还能看。
韩遂的脸突然就凑了过来,夕霜吓一跳,以为他能读心术了,把刚才想的那些全给偷听了去。她呆在那里,还不敢躲开,生怕韩遂起疑心。
“我说,你去了一次无凝烟,毫发无伤地回来也是运气不错了。”韩遂原来只是要看看她是否受伤,镜师的单打独斗能力薄弱,更不要提夕霜这样从小放养在外面的,没有人教过她上阵迎敌的经验,唯一的那些还是最近跟在他身边学的。
“那里不像是很危险的地方,和我们第一次去也差不多。”夕霜刚说完,顿时发现不对劲。上一次,她全凭韩遂照拂才平安脱身,否则她深陷其中,压根出不来。这一次,好歹还是凭借自己本事出来的,孰高孰低,一眼能够看穿。
“不是很危险,你确定吗?”韩遂重新恢复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能平安回来就好,能和我说说媒介了吗?”
夕霜把关于那只鸽子的猜测给说了,见着韩遂摇了摇头直接给否认了:“要知道,鸽子的可能性虽然看起来大,这种结界使用到的媒介不会选择这样显眼的物件。”
“可当时能够出现的只有鸽子了。”夕霜本来已经确凿的答案,一下子被韩遂给推翻了。
“你别着急,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容易成为媒介,这个道理对不对?”韩遂对她很有耐心,又能教她,“我记得你有了水魄以后,眼睛特别厉害了,你怎么不问问水魄,媒介是什么?”
“我问了它,它也说不知道的。”夕霜再次确定了,她在无凝烟的最后一刻,感受到了头顶有鸟雀飞过的动静。她以为是那只鸽子,跟着追逐,没想到一下子就给出来了,“无凝烟的界碑背面,底下泥土里还有蹊跷,我想挖出来看看,一个人办不到。”
韩遂眯了眯眼道:“这样说来,我们很有必要再进入无凝烟一次。”
夕霜对那个地方基本没有好感,虽然没有遇上致命的攻击,可出来一会儿,后背上还是凉飕飕的,有种芒刺在背的不适感:“要是找到规律的话,我们能够确定进入的人数和出来的时间。”
韩遂很是磊落大方地告诉她关于无凝烟的另一个猜想。第一次进入无凝烟,两人过得不算轻松,几拨人分别攻击,而且一拨比一拨强,直到夕霜当时心里阴影的甘望梅出现。然后是他和白衡齐分别进入。虽然白衡齐在里面花费了很多时间,可是他设身处地算过,要是白衡齐面对的情况换成是她的话,他会比较容易脱身。
最近的一次是夕霜单独而毫无征兆地进入无凝烟,她没有遇到强敌,甚至还隐隐暴露出了界碑底下另有秘密。
“你想说什么?”夕霜大致有些明白,无凝烟不是固定的存在,而是随着进入的人功力高低不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风貌。“我只身前往,相对会容易得多。”
“是,我与你一起,应该只会按照我的实力,我可能会应对的吃力些,而对于你而言就是很大的危险了。”韩遂就喜欢她一点就透的机灵,在她面前说什么做什么一样会显得简单许多,更不用猜东猜西浪费宝贵的时间,“找到进入的线索,你是最佳人选。”
夕霜没有拒绝,韩遂会说这样的话,绝对不会是要把她强行往火坑里推。他说最佳人选,那么就不会有更合适的人,无凝烟已经快把人逼得透不过气来,必须要尽快解决掉才好。
韩遂把夕霜刚才说的话,反复给琢磨了一下,她说感受到有鸟雀从头顶飞过,听起来像是没有关联的细节,可韩遂清楚,夕霜能够记得这样牢,说明这就是关键的线索。
水魄的身形慢慢出现在夕霜的肩膀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韩遂,仿佛他在其眼中,也是一道美味。韩遂漫不经心地问道:“要当真是鸟雀,我相信你已经有所发现。”
韩遂不是水魄的主人,即便他的本事不知比夕霜高明了多少,对于水魄而言,依然不会言听计从。听到韩遂的问题,水魄咕了一声,歪过头来继续打量韩遂,似乎在衡量他这句话是不是某种试探。
“可你什么也没有和夕霜说,证明你知道那不是鸟雀。”韩遂的手指送到水魄面前,“你到这会儿还不肯说实话吗?”
夕霜一愣,韩遂的意思是水魄一直在欺骗她!这些天来,她见了太多众叛亲离的过程,委实不愿意同样的问题会出现在自己身上,更何况是从一颗蛋养大的水魄。
水魄本来是犟头倔脑的,打算故意无视掉韩遂的问题。你修行了这么多年,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它偏偏不回答,让韩遂挠心挠肺地难受去。
可是,夕霜在它面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