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着,一声“笃笃”的撞击声响在了耳侧,杨休以为自己听错了,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再次细听。
这次声音大了好多“笃笃”的连撞了三四下,而且声音就近在咫尺,是从香鼎中间传出来的。
杨休大喜,将脚上残余的一只鞋子脱了下来,用力在香鼎壁上敲了敲,很快,香鼎壁再度传来了笃笃的撞击声,很快、很急、很大声。
杨休兴奋的再次敲击了数下,兴奋异常,咧开大嘴笑道:“臭丫头,原来你在这里躲猫猫!害得小爷一顿好找!!”
听到声音是从鼎里发出来的,杨休不由得喜上眉稍,将香鼎里的香灰灰烬全都捧着扔到外面,露出一块两侧镶有铁环的铁板来。
杨休用力一拉两侧的铁环,铁板轻松抬起,眼睛向鼎底观瞧,气得脸都黑了。
只见黄铮的身体被装在一口圆型的酒坛之中,只露出一颗小脑袋,殷切的向上望着,若不是香鼎的底部两侧留有两个圆型铸孔,恐怕早就被憋死了。
铁板一抬,阳光冷不丁一照进来,刺得黄铮忙闭了眼。
那一刻,杨休的眼睛似乎也跟着被刺痛了一下。
......
再说黄铮,莫名其妙的被无极给迷晕带走,再睁眼时,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听见外面传进来嗡嗡似的喊声与打斗声,隐隐约约好像听见了杨休的声音。
虽然平时不怎么待见杨休,在此时这个无依无靠的时刻,他的声音竟如天籁一般的动听。
想要大喊呼救,发现自己的嗓子发不出声音;
勉强用头撞击着香鼎发出笃笃声,奈何外面的打架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哪有人会用心去听香鼎里这样沉闷而细小的声音?
再后来,她听见了杨休与无极打斗的声音,更可气的是杨休,围着香鼎跑,还用匕首不断敲击香鼎!过后双方又经石头大战,打在香鼎上的声音更是如冰雹一般不绝于耳。
香鼎里的声音传不出去,全都灌进了黄铮的耳朵里,只一会儿,便失聪什么也听不见了。
好不容易耳朵恢复了些,黄铮隐约听见有人摸索的声音,黄铮再次燃起求救的希望,用头再次撞击香鼎。
皇天不付有心人,终于有人发现了黄铮,只是回应之人也许是不敢置信自己还活着,如同傻子似的一再求证,不断用东西敲击香鼎,黄铮的耳朵边上,如同打雷似的震天响,怕是又要失聪了。
只要得救,耳朵只是小问题,黄铮殷切的抬头看着香鼎上方。
铁板猛一拿开,火光、阳光猛的照了进来,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的黄铮忙闭上眼睛。
待适应了环境再次睁开眼睛之时,身子已经被杨休从酒坛之中抱了出来。
见黄铮浑身都湿漉漉的,忙外衣脱了下来,紧紧裹在黄铮身上,随即一个横抱,快速了出了重阳宫。
二人刚出了重阳宫,重阳宫便烧落了架,横梁重重砸在了香鼎之上,发出了巨烈的响声,让黄铮的心飞快的跳动着,一阵阵后怕。
杨休抱着黄铮快速奔了萧毅离开的方向。
没多久便在重华观观外的树林中遇到了萧毅一行人,除了萧毅三人,另多了二十来个银甲兵将,先前救走了十几个姑娘,以及蔡家五兄弟和蔡玉。
林录正在给其中一个姑娘诊脉,眉头时皱时松,很是阴沉。
萧三则组织兵士就地埋锅造饭,先解了这些姑娘们的空腹之危。
杨休抱着黄铮直接扑到了林录面前,将黄铮直接放下,沉声道:“先给臭丫头治!”
林录皱紧了眉头道:“你倒是个厉害的,到底把她给救出来了,只是,诊病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若是用强,老朽可就不给诊治了......”
杨休的脾气登时就要上来了,上前就要与林录理论,黄铮用力扯了扯杨休,摇了摇头,张着嘴型无声道:“我没有大碍,别治了......”
看黄铮嘴型不让林录给瞧病,杨休的火气登时就上来,眼睛一立,颇为嗔责道:“怎么不治?嘴巴不能说话,又被破药罐子连着泡好几个时辰,哪里会好了?!”
本来对杨休颇为感激的黄铮登时被男人吼得来了脾气,执扭劲儿也上来了,忘记了自己说不出话,怒吼反呛。
不知是药效过了,还是怒急的原因,竟一猛劲发出了声音,有些嘶哑道:“我自然不会好!!被你打架吵得脑瓜仁疼!被你敲鼎敲的耳朵险些聋了!出鼎时被火光照得眼睛险些瞎了!!!”
杨休被黄铮呛得脸色成了黑锅底,想反驳两句,又觉得黄铮说的有道理,好像因为自己的冒失,黄铮的耳朵刚刚有些失聪,眼睛有一瞬间失明。
杨休尴尬的收了收右脚,因为一只鞋为了装香骗无极而扔到火海里了,左脚打着赤足,右脚穿着鞋,而这只鞋,就是害黄铮险些二度失聪的最魁祸首。
杨休见十几名女子挨个儿排着队看病,轮到黄铮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索性插进了女人堆儿里,与女子们有说有笑了。
黄铮这个气啊,这个死痞子,分明就是个好色之徒,对女子态度像温顺的兔子,对自己的态度倒像一只随时炸毛的猫,随时要挠人。
此时的杨休,指着血水染成的衣裳,对女子们哀叹道:“为了救出你们,我被那些杂毛在身上插了整整二十刀,疼痛像凌迟一般,如果没有我的奋力相救,你们怕是连见亲人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杨休说的这叫一个凄凄婉婉,催人泪下,十几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