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宇文琴,令狐绝目光变悠远了,缓缓道:“她人呢?”
罗天雕摇摇头,他也是听大哥罗天鹏说的。对中间发生的事并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为了让这小子不受打扰,大哥做了一些安排。
令狐绝也没追问。他只是有些奇怪,宇文琴是何时回的光明族,又怎么会来找自己?想起自己和宇文琴的一些往事,他的心还是荡起一丝涟漪。 毕竟,对于宇文琴,他是真得被感动过,也是真得喜欢过。
俩人并肩走了一会,罗天雕就告辞了,明天就是令狐绝发起挑战的日子,有些事还需要他去准备。
顺着石径前行。令狐绝很快来到了所住精舍的廊桥之外,愕然发现,罗海微就等在廊桥之上,而且不是一个人,另外一个竟然是他的舅母。宇文昭雪。一看令狐绝出现,宇文昭雪就露出兴奋的神情,可罗海微显得意兴阑珊,情绪不高。
“你们这是?”令狐绝走近后,有些茫然地道。
剑眉一挑,罗海微哼声道:“好了,人既然来了。就没我事了。”说完,就径自转身离去。
令狐绝目注她的背影,心中暗暗纳闷:自己没得罪她啊,怎么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其实罗海微的不悦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宇文昭雪,要不是有他和宇文昭雪有这么一层关系在。罗海微都懒得搭理这个女人。
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宇文昭雪笑吟吟道:“是我找不到地方,拜托三小姐带路的。”
令狐绝朝宇文昭雪微施一礼道:“舅母。”
宇文昭雪好似很享受这种礼遇,却又忙不迭的叠声道:“好了,好了。自家人,那那么多礼数。”
顺势直起身,令狐绝道:“舅母,今日前来,可有要事?”
宇文昭雪朝四周环顾了一下,见左右无人,凑近些,压低声音道:“有一个人,说是你的朋友,托我带封信给你。”
令狐绝心中的疑惑一下被勾了起来,朋友,能在秘境内自称是自己朋友的可以说屈指可数?难道是宇文琴?思量着,他神色凝重的接过了宇文昭雪递过来的信件。并不急于展开,而是问道:“舅母,这人是怎么找到你的?”
宇文昭雪一听这话,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期期艾艾地道:“这个,是巧遇的,他说是你的朋友,来罗家找过你,被族里的执事所拦,不得已,才找上我的。”
从宇文昭雪的神情变化中意令狐绝心中清楚,恐怕这个自称自己朋友的人,施了不少好处,才让自己这位舅母甘心跑腿。无疑揭穿,令狐绝浅笑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在廊桥的柱廊处展信一看,这一看,目光变得森寒了起来,而写在信上的字也瞬间化为乌有。这是写信者施的秘术,并不是令狐绝刻意为之。
他强制镇定了一下心神,转身道:“劳烦舅母了。”
宇文昭雪是个善于察言观色之辈,一看令狐绝的神色,就知道他有心事了,也无意久留,笑言道:“那我就回了,有空去家里吃饭。”说完,柳腰款摆,一步三摇的走下廊桥。
她的背影尚未隐没,令狐绝体内的思思已迫不及待地道:“阿绝哥哥,怎么办?”她同样看清了信上的字,以她对令狐绝的了解,这又是个左右为难,而最终必将妥协的难题。
令狐绝心情是沉重的,他长吁一口气,也不回答,只是把深邃的目光投注到波光粼粼的湖面上。
知道他一时难以决断,思思也帮着拿主意道:“要不,把这件事跟老祖宗说说。”
“说了又能怎样?”令狐绝有些苦涩地道。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以前自己身边的人总说重情重义是自己致命的软肋。
“那你要答应他们所说的?可是,这样我们就去不了金雷秘境了。”思思急切地道,不知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得劲。
心中无异是憋屈的,是烦躁的,可令狐绝不想把自己的这种负面情绪传染给思思,长吐一口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欠的情总归是要还的。”
思思明白这情从何而来,善解人意的她也清楚令狐绝的苦衷,可也不忘提醒道:“要是他们出尔反尔,继续拿她要挟你呢?”
这个可能令狐绝也想过。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在看完信后,他已经把很多事彻头彻尾了想了一遍,包括信中所言之事的真实性。以及思思刚才说的这个可能性。依他判断,此事真假毋容置疑,对手有这个能力做到他们信中写的一切。但思思说的这个不能不防,被人掐住喉咙的感觉不好受。
见令狐绝沉默不语,思思再一次劝道:“阿绝哥哥,这次你听我的,把这件事告诉老祖宗,何去何从让他做决断?”
令狐绝摇摇头道:“不行,对方有备而来,必定会料到我会把此事告诉罗家。一定做好了应付的准备。更何况,依老祖宗的性格,极有可能把这件事闹大,反而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那你说该怎么办?”思思有些不悦地道,她的不悦来自心中那份淡淡的醋意。
权衡了这么久。令狐绝心中已经有决断了,不过这个决断还是个雏形,有很多事他要找人询问,也要找人商量。而这个人,只能是罗天雕。
清晨,在光明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