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这几个科特鲁士兵,西罗的面孔上蓦然浮上一层杀气。那杀气。以已凝聚得有形。他刚想发作,却被一只手按住。转过脸,看见图苏,正朝他轻轻摇头。低沉地道:“不值得。”
西罗咬了咬牙,一摔头,就在旁边落座,大声高呼道:“伙计,来点好酒。”
好似知道这帮客人不好惹,店里仅有的两个年轻伙计马上迎了上来,马不停蹄的端茶送酒,团团打转。连一旁的那几个士兵都来不及招呼。
这下,喝得已经上头的士兵不干了,其中一个胖子拍着桌子叫唤起来:“老子说话没听见是嘛?还不快点上酒?”
一个店伙计自然不敢得罪这些兵痞,慌忙答应着,犹豫了一下,把原本要给西罗这桌的酒坛搬了过去。
还没等放下,一声冷厉的低叱就在他的背后响起:“把酒拿过来。”
口里连声道歉,可那伙计还是不敢挪身,只是把无助的眼光投注到同伴身上,希望他快点。
西罗可等不及了,或者说是存心找事。她倏地站起身,走到伙计身边,拉酒带人一把扯了过来。另一座的图苏刚想阻止,却被修斯按住,那按住的手亦在微微颤抖,图苏瞬间明白了,兄弟们心中那股怒火已经压制不住了。
如果那几个士兵就这样算了,也就逃过了一劫。可偏偏他们也不服气,先前那个胖子颤悠悠地站起身,指着西亚的背影,吼道:“八嘎,把酒放下。”
随着他的话,他身侧的几个士兵也站起身来,充满酒意的眼眸内有那么一抹凶光。
西罗正拍泥封的手停了下来,他瞳孔与修斯的瞳孔相触,修斯的眼神里现露出一股古怪而凶悍的神彩,而其他兄弟也几乎不易察党的微微点了点头。
西罗笑了,笑的那么狂野,那么苦涩,他缓缓转身,目注着那士兵略有些惊惶的士兵,冷漠的道:“知道我们是谁吗?”
在这噬人般目光的逼视下,那胖子士兵一哆嗦,目光下意识的向那两个伙计瞥去,那两位伙计自然不敢多话,轻颤着没有任何表示。
如果那胖子士兵就此坐下,修斯等人未必就会和他计较,毕竟他们也只是普通士兵,可那个胖子士兵偏偏自寻死路,猛地一拍桌面,厉声道:“管你们是什么人?惹恼了我们,把你们全家都灭了。”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猎鹰兄弟都站了起来,一丝冷凄地,彷佛染着血的微光浮在他们僵硬的嘴角,这种微笑,不带一点“笑”的含意,相反的,比深深的哭泣更要来得令人心酸,令人发憷。
“好,很好。”拍手的是凯诺,他平视着,目光似浮上一层淡淡的烟雾,而那层似有似无的雾气,却又那般血腥与悲切!
而面容完全扭曲的图朋已沙着嗓子大叫:“西罗,你还等什么?他不是要杀我们全家嘛,来啊,让他来啊。”叫着,喊着,眼泪已喷涌而出。
而西罗却仿似毫无察觉,一步一步逼了上去,每走一步,牙齿,便咬进了下唇之内多一分。
对面,那几个士兵面色越发阴沉晦涩了,他们已经悄悄的颤抖了。还是旁侧的那伙计,壮着胆子,颤着声道:“几位————”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西罗已疯狂叱喝一声,急速前冲之时,伸手一抓,他出手是又快又狠,直接就扣住了那个胖士兵的喉咙。
旁边的几个士兵想帮忙,西罗斗气一放,桌子碎裂的同时,几个身影也猝然向左右分发而去。
西罗如恶鬼般的形象印入瞳孔,那个胖士兵机伶伶的一哆嗦,双腿一软,已吓出尿来。
要是往日,西罗自然不会对这些人下手,可此刻,那句杀你全家已将他心中压抑多日的怒火给完全勾起,他闪着一口雪白的牙齿,像哭一样的尖笑着凑到那胖士兵的耳边,用一种极度残酷的语声道:“记住老子,老子是血鹰。”
说完,化爪为指,刺入了那胖士兵的喉管,热呼呼的鲜血流入他的手上的瞬间,倏尔一旋扔,那尸首就甩了出去。
那几个刚刚爬起身的士兵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去,恐惧的大叫:“杀人了,来人啊。”
很奇怪,所有猎鹰兄弟仿似心照不宣般竟然没有去阻止,反而一个个倏尔转身,在转身的刹那,一道道寒光已那么骇人的出现在他们手中!。
侯勇等人有些茫然,正迟疑着自己要干什么的时候,背对他的图苏已清冷地道:“把马准备好,随时接应我们。”
黄土街上,已有不少衣甲不整的士兵听到喊叫声聚了过来,还没等他们弄明白怎么一回事。
二十余道身影倏现,他们呈倒八字形一字排开,手中长刀斜指向地,刀尖拖着沙土,有令人发毛的声响传出。每个人脸上都不带一丝表情,但逼视过来的目光,就如同两柄剑,两股血,两行泪;那么锋利,那么凄惨,却又那么悲痛射入每个士兵的心中
那些聚过来的士兵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栗,不知不觉的倒退了几步,却又觉得有些迷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
而这时,一声狂烈无匹的声音响彻整个集市:“猎鹰索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