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南门处原有一条长长的弄巷,但此刻整条弄巷已被扩建成一片连绵的屋宇。高耸的围墙从临街处笔直伸展向巷底,中间是大门,七级梯阶的两侧各蹲着一对巨硕狰猛的青铜魔犀,门高近两丈,宽约丈半,黑金漆,紫玉金钢兽环,大门上沿,三个金闪闪的大字嵌现--“四象宗”。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大门敞开着,四个四象宗的弟子静静的肃立两边。看上,有那么一股子恢宏昂峙的气派。
这时,清晰的步履声从巷口传来,俩个人影几乎并肩走进了巷子,左侧赫然是气势狂野的野狼,而右侧则是用神通改换了一下容貌的令狐绝,但依旧俊秀飘逸。
早就得到过指示的四象宗弟子远远看见俩人过来,其中一个机灵的已立刻奔进大门。还未等俩人走近,有四个人已急步向外迎了出来。
这四个人,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年纪约在六旬左右,面se赤红似火,漆黑的头发结成一个高鬃,该是刚正不阿的外貌,却因为那双眼波不定的眸子,显得有些jian滑。他一看到已走到台阶下的野狼,原来满面的狂傲之se迅速化为乌有,代之而起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偷与兴奋,双一拱道:“狼兄,你可来了。”
野狼傲然一笑,也双一拱,大刺刺的拾阶而上,实在的,要不是为了打探消息,他是不屑于和这些人为伍的。
而司空南却仿似非常熟络的哈哈笑着,拉过野狼的,侧身道:“来。狼兄。我为你介绍几位同道。柳宗奇。柳长老。张翼,张长老。”随着他的介绍,那容貌粗犷,留着一大把络腮胡子的柳宗奇和身材枯瘦的张翼齐齐拱,野狼也慢条斯理的回应着,目光更多的落在最后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瘦长而黝黑的年轻人身上,这俩个长老都是初阶战爵。而这个年轻人却已经是高阶战爵。
同样,跟在野狼身后的令狐绝也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年轻人身上,那年轻人虽貌不出众,但一双眸子却冷峻而深澈,有着尖锐的韵味。
见野狼把目光停留着年轻人的身上,司空南脸上浮起了一抹得意之se,呵呵笑道:“狼兄,这是我家侄儿。星儿,还不见过狼爵前辈。”
那被司空南换做星儿的年轻人,朝野狼适度的一揖。淡然地道:“晚辈司空星见过狼爵。”
司空星。令狐绝的心弦儿微微一紧,这个名字他很熟悉。在流影宗的核心弟子里,就有一个叫司空星的,只是他没见过。只知道此人虽是核心弟子,却基不待在宗内,神秘的很。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就在令狐绝暗付的同时,司空星再度开口了:“这位兄弟高姓大名啊?”
司空南等人这次注意到跟在野狼身后的令狐绝,眼眸中同时浮起一丝愕然。先前,他们以为这年轻人只是野狼的后辈,可这细细一打量,竟发现自己看不透对方的境界。
此时,令狐绝已悠闲而洒脱的缓步向前,平静地拱道:“在下林虎。”
怕堂主太过引人关注,野狼哈哈一笑,插口道:“林老弟是我刚刚结识的忘年好友,我们这次结伴出来办点事。”
司空南趁机探底道:“林老弟丰神朗玉,气韵深悠,想必是出自名门大宗。”
话音刚落,就被野狼抢了过:“司空兄,林老弟和我一样,也是散修,倒是你这侄儿神仪内蕴,目透异光,假以时i,必是一方霸主,翘楚之才,比你我可是强多了。”
司空南一直以自己这个侄儿为傲,听野狼称赞,自然喜上眉梢,连不敢。又是几句寒暄过后,几人行入宅院之内。
穿过一条廊道,一条铺着鹅卵石的洁净小道直达一个小天井,正对天井,有一栋楼阁,楼阁下的大厅,早已正生着熊熊的炭火,炭火之上,有俩个可以转动的铁架子,架子上,俩头小u猪已经烤得油黄焦香,脂津淌滴。几个年轻的侍女正忙碌着——
在围着炭火的熊皮坐垫上一一入座,司空南笑道:“狼兄,入乡随俗,只能委屈你了。”
野狼早知道科特鲁帝国的民俗是席地而坐的,也很是豪爽地道:“司空兄,客气了。”
侍女端酒过来,每人一个小瓶,一个小杯,一一放下。令狐绝颇感兴趣地看了她们几眼,这侍女的服饰和明思帝国截然不同,宛似浴袍,用腰带系住,背后还有一个宛如方枕似的东西,袖口很大,举间,都流露出异常细致的皮肤来。
等侍女把所有人杯中酒斟满,司空南举了酒杯,向野狼示意,很是庄重地道:“狼兄,我们虽只有一面之缘,可你却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一杯酒,已经晚了十余年。”
野狼虽然对司空南没太多印象,但他这一番话得情真意切,也不免有些动情举杯道:“司空兄,这杯酒喝完,那点事就不要再提了,否则,我喝得也不痛快。”
“好。”司空南面露湛然之se,一口气抿干杯中酒。野狼也毫不考虑的一饮而尽。
气氛一下变得热络起来,柳、张俩位长老在宗内的身份低于司空南,自然也一一向野狼敬酒。而司空星却目光盯视着令狐绝,缓缓的举杯道:“林兄,我们喝一杯。”
一直在察言观se的令狐绝也欣然举杯,在抿唇而干的刹那,他发现司空星眼眸内的光芒很复杂,这让他不由感到有些迷惑。
酒过三巡,野狼开始有意识的把话题往要塞这边扯,嚼着嫩滑的肉片,好似有些含糊地道:“司空兄,这四象宗的宗门什么时候搬到此地了?”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