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拿着自己解下来的绳带牢牢的拴在了三个孩子的腰上,剩下的那截拴在了自己脚上。
放心的摸了摸三个娃毛茸茸的脑袋,“行了,这样就安全了”,心满意足的躺在草地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三个小孩被拴住了也照样乐,围坐在温婉的身旁,欢快的拔草。
过了一小会,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温婉,你怎么把他们三个领到这里了”
温婉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就看到了一身紫色云纹绉纱袍的师父。那三个娃比她还急,努力的向慕容玉跑去,奈何腰间有束缚,跑了半天也没挪开一寸。
温婉解开自己腰间的绳带,拽在手里,像遛狗一样拉着三个孩子来到师父跟前。
慕容玉温润而笑,“怎么把他们三个捆着了?”
温婉把自己手中的绳带塞到师父的手里,“闹腾呗,给你了哈,自己带,我走了”
话音刚落,温婉已经蹿到了几十米以外,看起来真的是怕极了的样子。
慕容玉低头看着抱着他大腿的三个孩子,温柔的笑了笑,心道:明明很可爱啊!
倒不是他有多喜欢捡孩子,只是这些孩子孤零零的蜷缩在街头街尾,问家在哪里父母何人也不答,只知道哭。他看着可怜,又不好狠心不管,便带回来了。
解开拴着孩子的绳带,慕容玉领着三个孩子慢慢的走回北渊的前殿。
澈蓝的天空慢慢的褪了,先是染了黄色,最后被黑色满满的占据了。
北渊山下夜市灯火璀璨,城中的热闹比白日更盛三分,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这城中有一楼,名为晚间,更是热闹,几乎整夜笙歌。
晚间楼内,华丽的歌台上走出一个穿着红色羽纱衣裳,带着镂空雕花的面具的女子,面具上的颜色很纯,纯到似是纯紫幽冰打造一般。面具遮住了女子的半张脸,透出了那双清冷绝尘的眸,再用暗红色的线条勾勒出了那上挑的眼角,衬以棱角分明的轮廓,让人不敢想象摘下面具后会是怎样一张绝世风华的脸。
墨黑的长发挽起了一些,以金累丝镶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装点之,走起路来一摇一摇的,美得如梦似幻。
响起了婉转动听的乐声,台上的女子开始翩翩起舞,举手投足尽显柔软妩媚,勾魂夺魄。
乐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头顶的花球破开,纷纷扬扬的撒下许多红花,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于其中,接过几瓣红花缓缓的放到嘴巴,轻轻的咬下一角。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入骨的魅惑,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她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轻絮,双臂柔若无骨,如乱花间飞舞的蝴蝶,如高山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高巅上的晨阳,如荷瓣上透澈的白露,使人如饮佳酿,醉在其中无法自抑。
真应了那句话,“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一舞终了,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温婉掀起一抹笑,淡淡的挂在唇边,慢慢的从台上走下来,上了顶楼,坐在华贵的椅子上俯望楼下。
晚间楼,正是温婉所营。
温婉发誓,晚间楼真的只是一个供人玩乐的地方,大多是文人墨客的聚处。可能因为是她天下第一剑客的称号,外边一直传晚间楼实则是一个秘密的杀人组织,凶残至极。
别说还真有人上门花钱请她杀人,给她懵了一阵子,她虽不行侠仗义于世,但也不至于滥杀无辜,便拒了。
然后又传出她脾气阴晴不定,就是花钱她都不出手,想杀谁就杀谁。
温婉就纳闷了,她是昨儿个灭了这家,今儿便屠了这吗?怎么就嗜血凶残了??而且对于上门请她杀人的人,她也总是苦口婆心的劝人家要“一笑泯恩仇”,要宽人待己,到底哪里阴晴不定了???
晚间楼每次表演完,都会有一个人端着一个玉盘子去收打赏,每收到一份打赏托着玉盘的人便会高喊打赏了多少,其实也就是意思意思一下,能收多少便是收多少,就是图个欢喜。
半圈都没有走过来,玉盘子里已经装了几百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往玉盘子扔了一千两银票。
“打赏一千两银票”
声落,大家都朝打赏一千两银票的人看去,同时有抽气的声音伴着,满场惊讶。连温婉微瞌都眸子都亮了几分,看向楼下的人。
离得实在远,温婉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见白衣玉冠,身姿修长挺拔,看着气质倒是不错,给人高贵清雅的感觉。
温婉向旁边站着的侍从招了招手,那侍从便小跑到温婉身边。
“主子”
“帮我查查那是何人”温婉玉手撑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身穿黑衣的侍从应了一声,悄无声息都退了出去。
“你倒是银子多,一出手就是一千两”一位身穿紫服的男子,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长的看了坐在对面的男子。
“我觉得,她跳舞跳得很好,人长得肯定也美,值得”,紫服男子对面的男人一手托着腮,也淡淡的抿了一口酒,一身白色的如意云纹衫,称得人越发俊美无双。
“你知道她是谁吗?”放下酒杯,白衣男子转过来看向紫服男子。
“知道啊,大名鼎鼎的温婉嘛”紫服男子抬了栗色的眸子看了看楼上,正是温婉待的那个房间。
“温婉,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