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寒打了一个响指,在空旷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响指落下,响起清柔如水的乐声,好似将两人包裹在其中。每落下一个音节,便有一盏明灯燃起,便有一幅画被照亮。
等到所有的明灯都燃亮了,连成一个闪闪发光的句子。
“风光无限是你,避世隐俗也是你。浮生若梦,浮华万千,我只中意你”
苏挽歌眼眶突然有些湿润,虽说很感动,但也不至于失态。顺着灯火走了下去,灯下被照亮的画栩栩如生,看得出来作画之人是何等的用心,是何等的细致。
画上都是她的模样,有她笑的样子,有她皱眉的样子,有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有她站着的样子,有她坐着喝茶的样子,有她所有的样子。
有些画挂得太高了,她看不到,却也能体会沈清寒细致柔软用情至深的心。
她转过身,发现沈清寒一直站在离她不远的身后。看见苏挽歌走过来,沈清寒有些紧张,有些不知所措,磕磕绊绊的开口,“师……妹……我自作主张喜欢你,经年不退,若你不介意,我还想继续喜欢你很多年”
苏挽歌走到他身边,轻轻的抱住他,“好巧,我也自作主张喜欢你很多年,也经年不退,若是你愿意,我们倒可以一直互相喜欢下去”
苏挽歌话音未落,沈清寒就抬手抱住她,很紧。有些难以压抑的欣愉和激动,身体微微的颤抖,“好”
两人安安静静的坐在石阶上,看着不断燃烧的明灯,看着不断闪耀的“繁星”。苏挽歌歪头问沈清寒,“这些画你画了多久?”
“自你云游那日起开始画的,一日一幅。你回来之后就不怎么动笔了。”沈清寒淡淡的答着。
苏挽歌沉默了。
她离开了将近有一百年,一年有三百六十多天,一百年里有三千六百多天,他就画了三千六百多幅画吗?那后山三千樱花也是他一日一日去种的吗?他就是这样度过了一百年吗?
苏挽歌握住沈清寒的手,脑袋靠在了他的肩头,没有说话。
若沈清寒真的是她的死劫,她也认了。
沈清寒抬起一只手,甚是轻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满眼里都是柔意。
早间苏挽歌从留兰居里走出来,就看见屋外站了一众弟子,满脸兴奋期待的表情。
苏挽歌清咳一声,“咳,不去练功来师尊这里做甚?”
有一个弟子开了口,“师尊你是不是和沈师叔在一起了?”
苏挽歌差点站不稳,面色有些红,“你听谁说的?”
几个弟子一起答道,“我们昨日见沈师叔等了你一天,师尊回来后两人又一起离开了,师尊大半夜才回来,还是沈师叔送回来的,所以我们就怀疑师尊和沈师叔有……情况”
“是倒是这么一回事”苏挽歌轻轻说道。
苏挽歌的弟子更加激动了,赶紧问道:“师尊真的和沈师叔在一起了?”
苏挽歌觉得这件事倒不用躲躲藏藏的,便大方的承认了,不过终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摆出严师的模样,表情冷淡的道:“嗯,快去练功了,再在自己和我磨嘴皮子,我让你们环山跑一百圈”
有几个胆子大的弟子又说道:“师尊,你和我们说说……”
“五百圈”苏挽歌淡淡的出口。
“师尊……我们错了”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弟子突然鬼哭狼嚎起来。
“快去,我亲自数”苏挽歌毫不留情的说道。
一众弟子步再好说什么,一个推一个的跑了出去,开始环山跑。
苏挽歌抬了个板凳出来,老神在在的坐在上面,手中摇着一把墨荷图折扇,好不惬意。
突然一片阴凉遮住了她,有人抬了一把伞来到她身边。苏挽歌抬头就看见了一脸笑意的沈清寒,低头看着她。
苏挽歌突然被这样看着,不免有些害羞,便低头看向脚下。突然听见那些被苏挽歌罚跑的弟子发出爽朗又有些挪愉的笑声,苏挽歌抬脸冷声道:“六百圈”
那些刚才还一脸看好戏的弟子瞬间叫苦连天起来,满脸痛苦不敢再笑的继续跑着。
“为何要如此罚他们?”沈清寒问道。
“为幼不敬,该罚”苏挽歌道。
沈清寒轻笑,比这绚阳还要耀目几分。
沈清寒也进屋搬来一把椅子,坐到苏挽歌身边,共用一伞,颇有相依相偎的感觉。
“你今日怎么有闲情到我这里来?”苏挽歌躺得舒服,懒洋洋的问沈清寒。
“我以前不也经常来吗?”
苏挽歌心道:好像是这样。
“师兄,我以后叫你什么好呢?是叫清寒好呢,还是叫沈哥哥好呢,或是叫清清,寒寒?”苏挽歌突然起了点兴趣想调戏一下沈清寒这个正经人。
沈清寒被她这几声叫得微微红了耳垂,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羞涩,“叫师兄就好了”
苏挽歌轻笑,“不行,我要叫沈哥哥”
沈清寒的耳垂更红了,苏挽歌却笑得更开心了。原著中的沈清寒可是个情圣级别的人,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怎么到了她这里就纯情的不成样子。
突然听到脚步声,苏挽歌和沈清寒循声望去,就看到了渊远,不染和秋善三人走来。可这一脸来喝喜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苏挽歌冲他们摇摇手中的折扇,站了起来,“师兄师姐,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和沈师兄情投意合在一起了,便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一回事”不染一脸笑意的说道。
苏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