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政局不稳,南有三王起事,北有胡族趁虚而入。一个百年大国,一时陷入动荡不安的局面,举国人心惶惶。
仙赐渡年纪尚小,对朝政一事尚且不懂,所有的奏折皆由苏挽歌这个师父代为批阅。还好看了十年的封文,练就了一目十行的本领,才至于没有被这山堆似的奏折累死。
看完一封王尚书的的奏折,苏挽歌恼气的往地上一扔,骂道,“什么狗屁主意,皇粮饭桶”
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王尚书上奏折言用和亲缓解北疆矛盾,说好听点叫和亲两族和睦,说难听点不就是仙圣不行了大势已去要哄着点人家吗?
又看了一封,苏挽歌火冒三丈的扔在地上,“混账,割地求和这种话都敢说出来”
索性不看了,大多是那些饭桶病急乱投医的混账话。
苏挽将军朝门外喊道:“百岁,进来”
一身轻甲的百岁走进来,看了眼满地的奏折和一脸晦气的安定将军,“将军”
苏挽歌拿起一瓶酒,灌了几口,口气却极安稳道:“攻取之术,非夷所长。此寇之来,不过抄掠边牧耳,安能顿兵城下久事攻围?掠而无获,势将自起劳师以往,亦无所及,你明白率五万精兵赶往西北要地与镇北将军接头共同镇压抵挡胡蛮”,又灌了几口酒,“待我安排好朝中事宜,再亲征南方三王”
百岁担忧看了看一直灌酒的苏挽歌,“将军,少饮一点酒”
苏挽将军抬眸,平日里如装了星辰大海的眼眸也暗了几分,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无妨,快去休息吧,明日有得你忙的”
百岁点了点头,又担忧的看了苏挽歌一眼,退了出去。
喝完整瓶酒,苏挽歌又耐着性子去看起了奏折,结果当然是看一本丢一本,一本丢得比一本还用力,在门外守卫的士兵听着都觉得胆战心惊,生怕这位煞神提着刀就去了结了那些大臣。
以至于第二日早朝时苏挽歌黑着一张脸,隔着面具都散发着冷厉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有人血溅当场一般。
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臣以为,当前国势危急,而圣上年龄尚小执政能力不足,当立摄政王以辅政”
苏挽歌看了他一眼,是那个建议割地求和的刘侍郎,淡淡道:“哦,刘侍郎可有人选”
刘侍,又看了一眼安度皇帝,“臣以为国舅爷便是最好的人选”
被安定将军轻飘飘一句“外戚不得干政”挡了回去。
刘侍郎及其他大臣也推荐了几人,都被苏挽歌一一挡了回去。废话,现在皇帝的权要是被分了,苏挽歌以后可没精力帮他抢回来。
又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圣上,臣等为国事分忧纷纷献策,为何安定将军屡次阻挠?”
苏挽歌轻笑一声,“呵,纷纷献策?王尚书说的策略可是和亲?将先皇遗孤送给胡人做妾这当真是高明得很呐,既然王尚书如此忠心为国,不如将王尚书的千金送去如何”
王尚书急了,“你……”,苏挽歌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眼里藏着冰刀,吓得王尚书一下住了嘴。
苏挽歌上前一步,双手拱起,朝安度皇帝缓缓道:“北疆一带臣已派重兵镇压尚不足危,至于南方三王起事,臣请旨前去镇反”
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臣以为现在不宜去征讨南方三王,目前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就只西北军卫一战已耗财众多,若再南征势必落入左支右绌的局面”
苏挽歌轻蔑一笑,“哦,那您说说什么时候合适去征讨?是不是等到兵临城下?还是等到国破家亡即便力挽狂澜也救不回来时?臣无能,没有通天的本事,若待那时恐臣也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那大臣急道:“你……”
“你什么你,臣不才却受先皇托孤辅助安度皇上,安度皇幼小便命臣代看奏章,臣才发现这仙圣是养了多少皇粮饭桶,连割地求和这种荒谬的话都说得出来,还不止一位呐,各位可是锦衣玉食惯了,不知行军打仗有多苦?不知收复失地有多难?”
被人直截了当的骂做饭桶,不少人面子上挂不住,一时竟同仇敌忾的对付起苏挽歌来,杂音乱起。
“闭嘴”苏挽歌征战多年,杀过的人不计其数,本就一身戾气,此时一声冷音喝下,当真镇住了满朝百官,朝廷之上顿时鸦雀无声。
“国泰民安自有我这个将军去征战,你们的职要便是想着如何辅佐好皇上治理这天下,如何让这大都繁荣起来,让这天下的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每天想着如何搜刮百姓,如何勾心斗角的谋取仕途,如何想些歪理当策议来用”
苏挽歌铿锵有力的声音绕梁回响,震得众人耳膜发聩,连仙赐渡无悲无喜的面具都裂开一些。
下朝后苏挽歌来到安度皇帝仙赐渡的殿中,故作轻松的对他说:“多笑笑,天天哭丧着脸算什么事”,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副死了爹娘的丧样。
仙赐渡淡淡看了她一眼,又移开眼光。
苏挽歌坐下,语重心长道:“此番我南下,归期不定,我会让手下长命来帮你,你不懂的尽量问问她”
长命虽然经常在将军府打理杂事,但两双胞胎俩志趣总有些相同之处,加之又跟着苏挽歌,一来二去对于理政之事还算精通。
仙赐渡不轻不重的答了一声“哦”,就没有下文了。
苏挽歌敛下疲惫,沉声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给好好记着。就算你还小,可这是你的命,无可代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