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过后天气转暖,被冰雪裹了一冬的大地犹如破壳的稚儿慢慢的冲破那覆压的雪,显露出自己本来都颜色。借着这正好的春色,皇帝一道诏令便风风火火的办起了一场春猎。
群臣浩浩荡荡的排了一条长龙,气势盛人。
苏挽歌懒得和那群谄媚的大臣一般在皇帝面前献媚,便一个人落在最后面。
走着走着,有一辆华贵的马车驶到自己身边,纤白细小的的手掀开了缎锦车帘,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轻快童稚的喊道,“挽挽师父,挽挽师父”
苏挽歌低头睨了他一眼,无奈道,“怎么到后面来了?等会你父皇该找不到你了”
“他身边一大堆人,讨厌死了,还是跟着师父清静些”仙赐渡小声道。
“说什么糊涂话呢?你将来不也要是这个样子”苏挽歌笑。
“那我……我不要像他那个样子”小小的太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说着。
苏挽歌正了正脸色,“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千万不可在你父皇面前这么说,可记得了”
“记得了”小小的脑袋点了点,轻声答道。
小孩子的记性好像不是不好,一下子又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又抬起脑袋欢快的朝黑马上的人说道“挽挽师父,为什么你要一直戴着面具,是不是挽挽师父没有阿渡美啊?他们都说阿渡是他们见过最美的人了”
苏挽歌一听就乐了,谁教的这么小就那么臭美?便一本正经的忽悠小太子,“听过红颜祸水这个词吗?”
小太子点了点头,“嗯,听过”
“为师呢立志做一个红颜,摘下面具就不能做红颜了,只能是十足的祸水了”苏挽歌摸摸黑马的鬃毛,笑道。
谁知听完苏挽歌胡说八道,小太子摸了摸自己的小俏脸,感叹道,“看来我只能做一个祸水了”
苏挽歌:……
苏挽歌对打猎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便在那山林中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靠着颗大树坐了下来。
半山的风夹着余冬的凉有一股透人心肺的寒,吹得苏挽歌脑袋昏昏沉沉的。一时不由想起了自己那掉入无间深渊的徒弟,心想:如今已过?师尊答应你,若你今后还认我这个师尊的话,为师誓死护你周全。
迷迷糊糊间竟眯了半天的觉,睁眼时偌大的落阳悬在天边,暖暖的黄光毫不吝啬的铺满世间,初春的晚风吹在人身上,亦是让人冷得发抖。苏挽歌紧了紧自己的衣服,赶紧往驻扎之地赶去。
驻扎地灯火通明,最为耀目的便是皇帝的帐篷了,远远望去,跟个缩小版的宫殿似的。
回到自己的帐中,苏挽歌便是想睡了,待到半夜时再起来巡夜,只是突然想到今早收到西北战报一封,势局有些不稳,想着应该去和皇上报备一下,便披了一件银白大绒走了出去。
来到皇帝的帐外,出人意料的安安静静的,没有听到什么官臣的谈话的声音。苏挽歌纳闷:今日是怎的了?平日里恨不得把脸都贴到皇帝屁股上的人居然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