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清寒应了一声。
“那放我下来啊”苏挽歌接着道。
“不了,我抱着你上去”沈清寒道。
苏挽歌:……
“不用了,我真不害怕,再来十条我都没问题,再说,这是山路耶,这么上去你不得累死了?”拍了拍沈清寒的胸脯,苏挽歌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
看了一眼蜿蜒向上的山路,沈清寒好像听进去了苏挽歌的话,把她放了下来,却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道:“也对,那我背你吧”
“我这腿还能用的,不用了吧……”
沈清寒回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你要是敢拒绝我就让你好看”的威胁。苏挽歌立马狗腿道:“好……”
于是乖乖的爬到沈清寒的背上,刚刚薅回来的精神气痛痛快快的跑了,像个废人一样舒服的瞌起觉来。
苏挽歌醒了又睡了三次,两人磨磨蹭蹭的终是回到了云清峰。可那苏挽歌也不长点心眼,人家辛辛苦苦把她背到山头,也不招呼人家进去喝杯茶,就只挥挥手目送人家一下,就自顾自的进了峰门,真是好不客气。
苏挽歌伸了个懒腰,把刚刚睡了一觉还剩着的哈气舒爽的打了出来。走进留兰居,迎面便见一大团毛茸茸的东西跑过来,差点将她撞倒。
弯腰揉了揉白团的脑袋,“你怎么还在?平日不是野到那个犄角旮旯的都不知道了吗?啧,想我了?”
被摸得舒服了,北大的尾巴摇得越发起劲,倒像应了苏挽歌那句想她了一样。
顺利的把北大的白毛揉得乱糟糟,苏挽歌才心满意足的收了手,悠哉悠哉的在峰中到处逛,美曰其名:巡查并关爱弟子。
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奔波,都没时间好好洗个澡,身上是真有些难受。草草的“关爱”过一遍徒弟后,她便回留兰居温水沐浴了。
从浴盆里出来,随意的披着件青色的外衫,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从发间滴落的水珠在上面轻轻滑过。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擦着湿发缓缓的从内室里出来。
可能是白日里睡多了,她现在倒是精神抖擞极了,不过也只能安安分分的在屋里抖擞。
闲着无事,忽然想到今日给沈清寒买的衣服还在她这里,脑子灵光一现,再用毛巾揉了揉了头发,便随意的把毛巾扔向一旁的椅子上。
把头发甩到后面,走向床边,把今日那套衣从乾坤袋里拿出来,同时找来些针线,拿着那件衣服坐在灯光下甚是“良家妇女”的折腾起来。一直坐到脖子都有些酸了,她才将自己想绣在上面的东西绣好。
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几个字而已,绣在了衣袖的内侧,若不仔细感受的话,很不容易发现。
只九个字: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她写字是不好看,但用针线的话就另当别论了,那还是相当精美的,最后落针的地方还点缀了几朵粉色的樱花,倒是可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把这几个字绣在这衣服上,可脑海里一直围着这句话转,好像不记下来就要失去点什么一样,趁着闲来无事,便将在这句话留着在这衣服上了,将来也可当个念想。
把衣服重新折好放回乾坤袋里,心里想着好些天没有处理封文了,想来是要堆上好多了,趁着今日有闲暇,能处理一点是一点吧。
提步走向屋外,走向那个专门存放封文的箱子。装封文的箱子,简简单单的一个,黑色,不小,可以装得下几千册封文。
打开封文箱,苏挽歌沉默了。
这……塞满了是什么意思?
敢情什么事都全往云清峰赶?虽说她云清峰是目前人数最多的门派,但……还没有那么高效啊……!
深吸一口气,抱出一半的封文,生无可恋的飘向自己的案桌处。
封文的处理需要她批阅后划分等级,那些鸡毛蒜皮没有危险的事,就交给刚入门根基不稳的弟子来做,厉害些但还没杀过人的邪祟则交给练气化精期的弟子,伤杀过人但修为还算一般的邪祟则交给心动期上下的弟子,至于像新娘屠案这种一次死了上百人的,就需要峰主亲自出马了。
折腾了大半夜,苏挽歌的白天里聚集起来的“精神抖擞”已经被消耗殆尽,看着那堆小书山才消散了一半,她很是绝望的仰头靠在椅子上。
“这得猴年马月才批完啊!不行不行,我得睡了,不然得猝死……”
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飘似的躺到了床上,闭眼到天明。
睡到日上三竿苏挽歌停尸状态才恢复过来,捏了捏鼻梁,“神魂颠倒”的起身洗漱去了。
因头发自己没法弄出个端正来,只好戴上斗笠,便抱着那一大沓封文去看徒弟练功习课,意思意思的教导一会,再把封文任务分配好,便回留兰居了。
她抱着一小碗鱼饵站在桥上,连续不断的往塘子里扔鱼饵。
“我说说而已,青繇还真给我送来了,这动作倒是快。看着确实赏心悦目,就是这塘子挤了点,这鱼再大些该待不下了,回头让僧一行帮我扩扩”看着里面欢快游来游去彩色的鱼,把那几条肥硕的草鱼显现得越发明显,挤得跟下饺子一样,苏挽歌忍不住说道。
听见脚步声,苏挽歌往门口看了一眼,一个白色的身影轻飘飘的闪过。
“僧一行”苏挽歌喊道。
听见师尊喊话,僧一行立马停了下来,折回门口处,“师尊,您叫我?”
苏挽歌扬扬下巴,示意他进来。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