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来看,皇上有自己极为喜爱的女子,而皇后,也是快要心死的模样。
他们总是相互恨着。
黑脸狱卒暗暗摇头,向一直端坐在牢中静悄悄的蒋玉抱拳告了一声罪,转身离开的。而方才皇后蒋玉与他的那些话,既然不想让皇上知道,而他身为皇上的贴身侍卫,也自然不会去多这个口舌让皇上平白多事。
蒋玉静静地在身后看着黑脸狱卒步步走远,心中隐有不甘,不过更多的却是欣喜。她的爹娘,寄儿,很有可能不会再像前世那样死去了,他们还活着。
只是,欣喜过后就是烦愁暴躁,为什么自己一夜醒来还是在牢之郑
又或者,其实这才是她重来一回的现实,而她曾经生活过的自九岁到十四岁的数年,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段生活其实仅仅,仅仅是她在牢之中混沌的夜里,所做的一个虚假的梦?
可是这怎么可能?
满心愁思,几近让蒋玉不知所措。蒋玉抿嘴,莠秀的细柳眉不由皱起,越来越深。忽地,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红衣的戴着金纹面具的男子,一双极为深邃的眼只是盯着她看,就让她有一种不自觉低头,不敢与之对视的冲动。
不过是因为她曾是一国之后,所以总是有几分傲视的。
下第一庄的少庄主……
魏涯?
还有,在那平和的数年间,她所猜测到的,她本该在儿时就与战王府的世子,那个后来被人算出是煞孤星命格的人,战王府的遗孤长孙鸿旭。
梦就是梦,就算做的再真实,它也是虚假的,总不可能她所做的一个梦还拥有预知的能力。
蒋玉抿唇,有些坐不住,迫切地希望有一些所谓的事实能够证实自己分明清晰所记的五年经历是真实存在着的。
时间静静流逝,转眼应已快到午时。
因为牢房之中越来做亮堂,至少能够清楚地看见,她近段时间因为受委屈,身子娇弱而起的满手后茧了。蒋玉眉眼弯弯,轻声道:“今日三姐姐来,是来送玉儿的吗?”
蒋若素没有反应过来蒋玉为何会忽然这样,就见蒋玉朝她淡淡一笑。
“三姐姐莫不是不知道,妹妹快要死了呢,”着,蒋玉的眼神放空,有些虚渺,“其实像我这样,就像外界传言的惑国妖女,百姓都我祸国殃民,不配为一国之后,三姐姐是怎么看的?”
蒋若素忽然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不对劲,明明,她今日来是想让蒋玉伤心,想要炫耀一番穆连城对她的宠爱的,怎么会,忽然就变成了如今局面?
“虽无风不起浪,不过妹妹若清者自清,自然不会落得身死的地步。”蒋若素压了压心底的不宁,笑着道。
“也是呢,无风不起浪,玉儿这半生自嫁于还是五皇子的皇上之后,每日恪尽职守,尽妾之所能,做妾之所想所愿,帮皇上管理后宅,从不敢稍有逾距,五年相随,直至为一国之后。”
蒋若素在听到蒋玉起五年相随,直至为一国之后时,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阴郁,却又强装着得体。
“两年的深宫生活,本宫自认尽心尽力,作为皇后,本宫无愧于心;作为妻子,本宫从一而终;作为国母,本宫妥善百姓。却不想,步步谨慎,却还是有这般谣言相传,虽百姓多愚昧,可是到底,被如此相待,心中难免还是悲愤难忍的。”蒋玉直直地看着蒋若素,眉眼淡淡,却仿佛直指人心。
听着蒋玉所从一而终,蒋若素眼神一厉。
恰恰此时,一位站的远些的宫女暗暗朝着她打着手势,才是神情忽然变了一变,满目凄然。
“五妹妹,不,皇后娘娘,妾与连城是真心的,也是真心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的。妾先前所嫁非人,这是妾的错,不关连城的事情。可是,这并不影响妾一心为连城的心,皇后又何必故意出您从一而终的话来作践妾!”
蒋玉有些怔然,不过看着蒋若素的模样,却也实在有些气愤。
不过目光微微一闪,看向了牢房之外的拐角方向,一丝了然闪过,心底暗嘲,果然,蒋若素总是这样,每每以退为进,示弱倒是极快。“啊!”
一道明黄身影自拐角处飞快窜出,一把紧揽住了蒋若素因为惊吓而不断后退着而快要摔倒的身子,右手揽着蒋若素纤细的腰肢,左手则顺势扶住蒋若素的肩膀,将人动作轻柔而又不失强势地心抱在怀里。
连带着自己的身子也是往后踉跄了一下才是稳住,手笔不自觉收紧,将怀中的女子更是心地按在怀郑
“蒋玉,若素一直关心着你这个妹妹,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此般毒妇,怎敢自己不愧母仪下!”穆连城抬头,看向蒋玉的目光又是变的冰凉,仿佛昨日隐隐露出的温度是旁饶错觉一般。
“连城,这不怪妹妹,是妹妹的对,若素,若素与陛下情爱非常伦,是若素妄想了。妹妹会这些,也只是因为不甘心连城对若素的好,连城不要怪罪妹妹了。”蒋若素在感受到穆连城冲出来抱住她之后,眼里极快地划过一丝得意,不过此时却是紧咬着下唇,眼角微微泛红的模样,分明就是受了大的委屈一般,却是埋在心底,不敢出一分一毫的可怜。
蒋若素已经许久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受委屈了,她一向坚强,很少落泪的,根本就与一般的菟丝花一样的女子不同。可是如今却为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从蒋玉这里受尽委屈。
穆连城原本还有一丝对蒋玉的处以死刑而有所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