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府里自己如今什么都不清楚,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是孙家长媳的身份,还有那个,不对外人泄露的容貌的秘密。
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明明这么陌生的世界啊!失去记忆?说的简单,在醒来时却发现自己不是自己,周围的人一个也不知道的感觉,真的,真的很无助。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轻轻的呼喊声在身后响起,我辨了辨,是冬梨的声音。几个人也连忙回礼道:“少夫人客气。”
几人把酒言欢,我在一旁坐的越发尴尬,酒过三巡,便以身体不适为由退了出来。
路过走廊,我瞧见了一个半月门,探头看去,只是一个幽静的花园,有灯笼照着,胆子也不禁大了起来,回头叫冬梨在门口守着,自己进去了。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两旁都种着满满的雏菊,如今正是秋天,开的好不惊艳。
过了长廊,是一池在灯光下清亮亮的河塘,水面上还飘着些许不知名的浮萍,我瞧着那水面,还倒映着水上的游廊阁宇,在水波中沉沉浮浮,就像,像是另一个世界,不存在自己的世界……穆连城皱了皱眉,有心想要说些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顿了下,没有反应。
陈策冷清清的眼睛抬头看着穆连城,声音之中也不见多少暖意,“皇上是在担心什么?”
穆连城:“……”
“我……”
“是在担心皇后娘娘是否出事,还是这暗中之人的真正目的?”
不等穆连城反驳出什么,陈策又继续问道,这一次难得让穆连城也面容微微变的复杂起来。
“……无论如何蒋玉现在好歹也还是朕的皇后,如今她无故失踪,朕担心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总觉得心里有一些不适之感又是为何?
不过心里的莫名感觉,穆连城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说出来让陈策知晓。
陈策淡然一笑,反而是比方才冷冷清清的模样更加让人觉得几分难得的惊艳。
“皇上说的这是自然。”
陈策淡淡勾起唇角,只是一瞬,他出声抚慰道,“皇后娘娘乃是大明的一国之后,如今尚是行踪不明,皇上作为皇后娘娘的结发之人,担心才是理所应当。”
只是陈策清淡一笑之后,那又是恢复了冷清的眼看着穆连城,同样是极快地闪过了一抹复杂之意。
穆连城伸出一手握着桌子上还透着温热温度的茶杯的杯身,拧了拧眉,看了陈策一眼。
陈策面色如常。
他收回打量的目光,不知为何,总觉得现在的陈策,他方才对自己所说的话虽然是理应如此。
可是结合他方才所说的话,再配着陈策看向自己的冷清清的眼神,穆连城总觉得陈策这一番平淡无奇,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场面话的话中,就像是话中有话的模样?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穆连城微微皱眉,又收回了自己多余的跑远了的思绪。
他只是在防备着顾安承罢了。
陈枷听后,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却仍旧固执的坚持着,雷打不动。
顾安承也来过几次,自是知道陈枷的用意,只当不知道。
“感觉如何,有把握吗?”
花漠抬头看了眼对面的顾安承,“有的,将这琴熟悉了一番后,倒是有九成把握。”
“九成……”顾安承默念一声,眯眼,“那也还不错,花漠,果然你还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那是自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承诺,更是因为第一名次的,会成为你的妃子,我又怎么会让你失望。
不过,这话花漠并不打算说与顾安承听。
陈枷也坐在另一边,花漠低头抚琴,只当没有看见他们二人之间的无形的较量。
一曲过后,花漠去房间里换衣,院子里只留下陈枷与顾安承两人。
同样优秀的两个人,就像两块磁石,要么相吸,要么,相斥。
而他们,就恰恰是第二种可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身为皇上最为妥信的儿子,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他的算盘。”
顾安承放下茶盏,声音平静的可怕,“我知道。”
“知道你竟然还让花漠去做,她还只是个心性单纯的女孩儿,你这是欺骗!”
“欺骗?不,这只是一个承诺罢了,花漠许给我的,她早该实现的承诺。”
“可是你明明知道……”
去改变。
“姐姐,你看的书是从哪儿来的?”陈婉婷无聊的会坐在床上,手里抱着柱形的枕头,见陈婉莲看的认真,便有些奇怪的问道。
“朋友送的。”
“朋友?是不是上次你没回来时,来我们家找人的那个?”
陈婉莲听了,有些犹豫,又想到了那日的那个下午,萧百川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陈婉莲,我心悦你”时的情景,一时脸有些发烫,见妹妹一直催着,她才轻声的嗯了一下。
陈婉婷当即扔了手中的枕头,眼睛看着陈婉莲闪闪发亮,就像南京的医院里那个最亮的电灯。“天呐,姐姐,那个人不会就是你正在交往的对象吧?”一尽荒然的山野间,只有枯枝遍横。
休憩的队伍里,有人不甘寂寞的唱起了独属于京都的歌调,远远的,他模糊听见了几句,“……万水千山故人还,早是今朝非忘怀……”
花漠,你的前生我走不进去,你的后生,也没我的参与。
这京都,陈府深院,也终剩我一人默默支撑。
陈枷眼神恍惚着,看着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