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事诉讼法规定,民事一审案件审理期限为六个月,有特殊情况需延长的,经本院院长批准可以延长六个月;还需延长的,报省高院批准。
而对民事判决上诉的案件,审理期限为三个月;有特殊情况需延长的,报本院院长批准。
至于审理涉外、涉港、澳、台案件不受上述期限限制。
从这些规定来看,法律之所以限制了一审和二审案件的期限,就是杜绝无休止的延期后给当事人双方带来不必要的顾虑,减少损失。
可是,像赣南高级法院这样非常快的期限里就做出的二审裁决,效率不可谓不迅速,从而就让人有了一种马虎和匆忙的感受。
五一节前一天,赣南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赣南天龙公司和猪娃市场原管理处的合同纠纷做出了一审判决:猪娃市场原管理处败诉,猪娃市场原管理处当即表示不服判决,要求上诉。
对于案件的上诉而言,时效是不算节假日的,也就是说,如果刚才易素萍接到的那个电话是关于天龙公司和猪娃市场二审诉讼的,那么,赣南高级人民法院就是等于昨天下午接到了赣南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上诉书,今天早上就做出了二审的判决。
这样的话,易素萍心里的情绪可想而知,她又怎么能不激动的失态,甚至有些想要昏阙的样子。
听着易素萍在会议室里慷慨激昂的讲话,赵文坐在外面将一份今天的赣南日报翻来翻去的看。果然一会就在第三版的位置上看到了“大火中的警示”这样的题目,匆匆的看了几眼,发现内容用平铺叙述的口吻对赣南市猪娃市场的火灾进行了报道,没有什么过激的话语。
这时,薛长荣来了,赵文站起向她问好。
薛长荣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服,一只手臂弯夹着一些文件,看起来很干练,听到赵文说:“薛厅:“赵处长。我接到电话就赶来了,希望没让领导们久等。”
楼道里没别人,薛的手掌边缘轻轻的挠着。等说完了话。就放开了赵文的手。顺手在自己的耳机掠了一下发梢,赵文就看到了她白皙的脖子上系着的一条细细的链子。
这条链子是唐奕依照赵文的吩咐所买的饰物中的一件,是银质的。价格倒是不贵,可是制作的纹路却很精美。
魏红旗前两天回到赣南的时候,薛长荣正好也就从乾南办案回来,当天下午就在魏红旗的住处对其汇报了工作,临走时,赵文趁空就将这个银链子塞到了薛长荣的手里,没想到,她今天竟然就戴了起来。
赵文就说:“请薛厅长进去,”说着就让到一边。
薛长荣笑了一下,然后就进到了会议室。
这会,易素萍正对政法委书记陈宜宾说着话:“……政法机构严重的违纪和**,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竟然能让一个服刑的犯人在监狱大队长的办公室里和狱外不明身份的女子做难以启齿的事情,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存在的问题?难道,戒备森严的监狱,已经沦落为某些人寻求刺激的场所了吗?”
“还有,那个被调查的罪犯怎么就恰到好处的死在了即将要对其进行审查的夜里?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他的尸体未经有关部门的检验就被匆匆忙忙的火化了?这是不是有人想要掩盖什么?”
“综上所述,到底是我们的司法系统出现了问题,还是我们的监管部门掉了链子?请问司法系统的纪律检查队伍,这个时候又都在做什么?”
陈宜宾说:“关于第四监狱的事情,司法厅的李敏镐已经给我专门的做了汇报,具体的情况,我已经责成有关部门进行查处,相信很快就会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凤驹这时说:“什么是有关部门?有关哪个部门?陈厅长说的合理解释,又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合理方法?”
陈宜宾是赣南公安厅的厅,在赣南称呼一个官员,如果这个人身兼几个职务的话,大家都会选择称呼这人职位高的那个称呼,这算是一种尊敬。
像陈宜宾这样,称呼他为“陈书记”就比“陈厅长”要好些,毕竟厅长和书记这两个称呼,区别不是一般的大,赣南省政法委书记是赣南省委常委才有的职务,而仅仅的如果只是一个厅长称号的话,放在赣南省,就太过普通了,尤其是在部长副部长级别的省委常委会议上,那陈宜宾就和刚刚到来的薛长荣一样,算不得什么人物。
而这时周凤驹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的略过了,直接的称呼陈宜宾是“厅长”,周凤驹的称呼是没错,陈宜宾他本身也就是赣南省公安厅的厅长,可是这样一叫,就让所有的人霎时间都觉得怪怪的。
陈宜宾没说话,他一只眼睛挤了一下,于是他就用手指在那只挤着的眼角搔了一下,仿佛是想要挠出一大块眼屎或者别的什么异物。
这时,魏红旗说话了:“关于其他的问题,我们等一下再说,纪检的同志已经来了,我们还是请她先做一个汇报。”
薛长荣就走到一边的位置上,说:“各位常委,我是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薛长荣,我来向各位领导汇报一下关于纪委关于乾南市委领导班子问题的工作报告。”
魏红旗点头让薛长荣坐下,赵文就进来给薛长荣桌前放了一杯水,薛长荣说:“现已查明,乾南市市委书记陈高明生活作风糜烂,和有妇之夫保持着不正当男女关系。并且,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薛长荣一说,周凤驹马上就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