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看着赵文,问:“没休息好?”
赵文就说没什么,最近刚接手新的工作,还是不能适应。
赵勋就说:“殚精竭虑不如大智若愚,事必亲躬不如抓住关键。”
赵文就说你别对我要求的太高,我哪能到达你这个高度,我小心翼翼的,还总是出错。
赵勋就问出了什么错,赵文回答:“反正有时候把握不住事情的一个‘度’,有些事情该做,可是没有做的到位,有些事情不该做的,可是总不能漠然视之,举重若轻,难得很。”
赵勋就笑,说:“能说出这句话来,就是一个高度,觉醒才能反省,三叔都夸你了,慢慢来。”
赵文不知道赵勋说的赵万多夸自己夸的是什么,正要问,赵勋说:“我该走了。”
赵文看到一个老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那位迎接自己的中年人,他在送那位老领导,心说这位老人应该是民*政*部的首长了,那个中年人难道是副总*理的秘书?那最少也是副*部*级的了。
赵勋没有耽搁,轻轻说了一句:“给家里打电话,”就走远了。
赵文坐在那里仔细的想想赵勋刚才给自己说的话,心说都是嘴上说的轻松,自己不殚精竭虑的能行吗?这会想想,这次的泾川之行虽然很是小心,可是仍旧有着很多不如人意的地方,比如说督察组到泾川,虽然泾川市是不想督察组早些到事发地点去的,可是督察组自己也没有发挥主观能动性。
因为督察组是代表了省委的,地方对待上头的领导,从来都是有粉只往脸上抹,都会说好听的,展现好的一方面,谁会自爆家丑,说自己这里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请上级领导彻查?
于是,泾川方面先是过界相迎,然后又是一把手招待,第二天又是二把手出面,无非就是酒池肉林,搞个高规格的接待,让督察组模模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自己给魏红旗报告的时候提出了这些,说明了泾川方面是在拖延时间,可是自己身为督察组的一员,为什么没有对这种行为提出异议呢?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指别人?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的督察组人员,也许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新手,不理解这一类型的督察组工作的方法,所以在魏红旗面前才有了那些像是交心实际是告状的话语。
“不过,别的督察组成员就真的不知道、意识不到泾川市可能发生了重大的事故吗?这世间难道就是自己聪明?”
从魏红旗和自己私人方面来说,给魏红旗说这些没什么,可是单单的从工作方面解释,自己还是有些轻浮和毛躁。
自己给赣南省的总瓢把子打了小报告,那么,将督察组的其他人员置于何地呢?
“自己不应该在报告中掺杂私人的感情和评论,应该就事论事,简单的将经过和自己看到的事情给魏红旗说明了,就行了,加入了自己的思想,魏红旗要是理解,知道自己是没有私利,要是不理解,自己这个书记的把门人岂不成了谄媚阿谀的小人?”
赵勋刚才说,殚精竭虑不如大智若愚,事必亲躬不如抓住关键,自己有殚精竭虑这一说吗?
大智若愚,好像现在还谈不上,事必亲躬?自己的什么事情能靠别人?目前谁又是让自己能靠得住的人?
“难道赵勋是在提醒自己抓住为魏红旗服务的机会,赶紧的营建自己的班底?”
赵文心里叹息,这个赵勋,对待自己兄弟,说话还是要打官腔,遮遮掩掩的。
不过,今天所处的环境也让赵勋不可能有什么直白的语言。
可是自己现在的关键是什么?什么是急着要做的?
赵文再一想,要是自己是魏红旗,这会关键是要干什么,什么才是必须要眼下解决的,什么事情可以放一放?
魏红旗是不是已经做到大智若愚,一览众山小了?
不过,该说不该说的话,赵文已经给魏红旗汇报了,就由魏红旗自己去想督察组和泾川的问题,那已经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秘书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人微言轻,说话没谱,一个小跟班,领导要怎么,自己就怎么,今后不要再纠结和魏红旗的关系,也不要想魏红旗为什么要自己为他服务,权当自己就是走大街上被从天而降的西瓜皮砸中了脸,即使是满脸通红,可是那也不是真关公。
赵文忽然意识到,现在自己坐在这个沙发上,坐在这个国*家*权*力枢*纽的中心,心中想的却是关于个人的蝇头小利的事情,这还真是大世界和小自我的强烈对比。
如果魏红旗真的已经到达了一个自己难以企及的高度,就是赵勋所说的那种大智若愚,自己今后就更加的要谨慎,更加的殚精竭虑,不要表现的太过聪明,玩什么小伎俩,且看魏红旗怎么处理事情,好好的学习。
副总*理接见魏红旗的时间很短,只有二十来分钟,等车子驶出了红墙碧瓦的院子,赵文心说其实魏红旗今天来首都,其实和赣南那些等着魏红旗接见的地方官员没什么区别。
换了一种环境,身份也就随着转变。
只是,国*家那么多的官员,终其一生,奋斗跋涉,最终能有几人能走到魏红旗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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