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天疾步狂奔,太子与公子将从东面撤退,所以,大晋的孟小侯爷必定在那个方向。
少年郎,颈间一条红巾!待他助太子出了东都,杀了他!
京天轻身起落瓦砾之间,见远处人影涌动,直向东面,当下提气疾奔。
小侯爷冲至东城门,见城门已经大开,心头一喜,打马直出城门而去。
武飞云一骑飞驰跟于身后,看小侯爷直冲出城,嘴角一勾,冷笑道:“好,全都出了这东门,既然你们要自投罗网,我就来个一网打尽。”
小侯爷打马再进,却见月光下尸横遍野,不禁心头焦急,催促脚下疾风,然在提步间被绊马索绊倒,耳听空中暗器声,小侯爷一个飞跃躲闪而过,疾风一声长鸣,再次倒地,小侯爷见它受伤倒地,奔到旁边一看,一直长箭直直扎入了马腿之中。
“好好待着。”小侯爷一抚疾风的脑袋,反手扣起长枪,向前直奔而去。
柳洛冷丝毫不让的缠着吠承啖,吠承啖抵开他手中长剑,恨恨道:“不知将军如此缠着本王子究竟为何?”
柳洛冷嘴角一勾,笑道:“王子兴致如此好,竟然帮着大晋羽林军追击郑国太子,实在是,居心叵测哪。”
“郑与晋起了战端,难道于你韩国就没有好处?”
“有啊,可是不巧了,洛冷这次来,交了两位新朋友,在下实在是喜欢他二人,所以,就忍不住想帮他二人,王子恕罪恕罪!”柳洛冷口中嬉笑,手中却毫不留情,吠承啖转眸间见自己手下陷在与柳洛冷手下的苦战中,知道现在定已经无法再追上郑澈轩等人,当下收手道:“好,既然柳将军如此重情重义,本王子就卖你个面子,不再纠缠,唉,累了,回去休息。”说完就走,柳洛冷冷冷一笑,道:“不送!”
苏陇见吠承啖离去,收剑走到柳洛冷身边问道:“咱们现在做什么?”
“睡觉啊,没听见王子说的,回去休息。”
“睡……觉……”苏陇顿感头大,怔了半晌,终摇摇头,对手下一招手,道:“全都回去睡觉。”
郑澈轩带着无瑕还在疾奔,身后的御林军小心的戒备着,一出城门便中了埋伏,折了不少人,南宫热河拭去脸上溅染的血痕,道:“大家小心,埋伏定不止那一处。”
无瑕口中低低道:“给我解开穴道。”郑澈轩只将怀抱一紧,道:“不解。”
“南宫,过来帮我解开穴道。”无瑕扬声叫道。
南宫热河为难的皱起了眉,他是在城门口碰见的这一列人马,知道小侯爷吩咐要将太子与公子送出东都,他便一路跟随护送,本来见无瑕公子竟如此安静的呆在那个人的怀中还觉奇怪,在得知是小侯爷制住了他的穴道后,不禁心头长叹,定是公子不肯留下小侯爷一人在危险之中,所以小侯爷才选择了让他如此离开。
“公子,小侯爷既然要你安全离开东都,你就听他的吧。”
无瑕顿时紧咬了双唇,眼睛痛苦的闭上了。
前面突然传来滚滚马蹄声,南宫热河将手一扬,众人顿时止步,明亮的月色下,渐渐出现人影,一个,两个,然后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将整个道路堵得死死!
“太子殿下,相国大人有令,请太子交出手中的冷公子,相国大人定不会为难太子。”
“哼!”郑澈轩口中一声冷笑,扬声道:“相国如何知道本太子手中有冷公子?我看,是相国大人想趁机挑起郑晋两国的战乱吧。”
“太子殿下,末将再问一次,那冷公子,太子是交,还是不交?”
郑澈轩抬头观察四周,这里已经距离城门很远了,自己的接应队伍当不会太远,只要能冲过这列阻拦,就一定能够离开这大晋。
南宫热河深吸一口气,打马到了太子身边,道:“太子请到身后去,南宫定带人杀出一条血路,誓死护公子周全。”
无瑕双眸一闭,两行清泪一瞬落下:“解开我的穴道。”
郑澈轩却拉马缓缓后退,道:“不解!”
见太子拉马后退,那喊话之人口中一厉,道:“众将士听令,相爷有令,协助冷公子逃跑者,按叛国罪一并诛杀。”手中长剑扬起,口中大喝道:“杀——”
人影蜂拥而来,南宫热河紧握手中长剑,拍马而下:“给我杀——”
身后御林军急冲而入,顿时厮杀声一片,血肉翻飞。
一道身影如风般闯入那片翻腾之中,一杆银枪舞若银蛇,凶猛异常,势不可挡。
“小侯爷——”南宫热河心头一喜,口中大叫道。
“随我杀开血路。”小侯爷口中咆哮,一连挑倒数人,那直直刺来的长剑无法让他的脚步后退半分,剑扎入身体,鲜血溅染,小侯爷口中大喝,硬生生将那攻击抵了回去,手中长枪横扫,竟在那一片翻涌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白炎——”无瑕坐在马上,看着那深陷厮杀的爱人,心若刀割。
“走——”小侯爷没有回头,只那一声大叫。郑澈轩双眸一紧,狠狠一脚蹬在马腹,赤霄一声嘶叫,四蹄腾空,踏血而去。
“南宫继续跟——”小侯爷挑倒一人,回头对南宫热河道。
南宫热河抬眼往他,见他浑身已经伤痕累累,却依然在奋力拼杀。
“跟上去——”小侯爷再叫。
南宫热河眸中一酸,飞身上马,带着几人继续跟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