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这个人,生意是做得挺大,但他太贪了。”
陈彪慢悠悠地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婪往往最后成为了坟墓。”
张大蛮心中对陈彪不由得增添了几分钦佩,看样子,南陈心中的格局要比大肚黄大得多。
看似儒雅,实则暗藏乾坤,他的眼界远胜于大肚黄。
“实际上,在咱们凌峰县,真正的蚕茧时代尚未到来,只有等到国家政策推进,整个县的农民,都投入种桑养蚕的浪潮之中,才真正迎来了最佳的时代。”
陈彪微微一笑,继续说下去,“有这样一句话,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只有当潮水退去的时候,才知道谁是裸泳的傻瓜。”
张大蛮对南陈更是刮目相看,这小子,年纪轻轻,思维方式,与众不同。
这也难怪他能够成为凌峰县蚕茧行业的三大巨头之一。
其实,好比穷人,往往是贫穷限制了想象,或者本身思维模式就不对。那是如何挣扎,始终徘徊在穷人的行列。
张大蛮今天来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相比之下,南陈彪比大肚黄要接地气太多了,尤其是他谈到蚕茧时代尚未真正到来。
张大蛮赞同得不能再赞同了,他作为一名重生者,自然是懂得,等国家政策下达,整个县城,全民进行种桑养蚕,才是最好的时代。
如今这位南陈,即便不是重生者,也具备这样敏锐的嗅觉,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张大蛮也三缄其口,并未表露太多自己的看法或者观点,抑或说,他也尚未摸清这位南陈的真实想法,更是要保持他的态度。
“老黄虽是贪婪,但他能够盘踞在老市场,通过黑市炒作,将蚕茧的价格太高。这等手段,也绝非易事。”张大蛮故意抬高大肚黄,有意试探南陈对此看法。
“黑市炒作,以次充好,这样的运作模式,绝非长久之计。经营,我们要守得住本心,老黄这一手棋,怕是要将自己往绝路上逼啊!”陈彪不屑地笑着说。
张大蛮神色如故,并没有有任何表示。
论经营之道,陈彪这样一种方式,必然是长久之计。
但张大蛮也有自己的看法,古语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可那是老祖宗的东西,对于张大蛮也不太赞成这样的方式。
因为很多古语本身就是悖论,如果“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是正确的,而“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又作何解释?
取之有道,道有正道,也旁门左道。
横财取之,很难是从正当途径,只有一些非常手段,才能称之为横财吧。
譬如,买彩票中大奖,这种“道”是不是就非常道呢?但能说这种钱财来路不正吗?并非君子取财之道吗?
因此,很多老祖宗沿袭下来的东西,甄别应用,不可固步自封,墨守成规。
张大蛮并没有直接和陈彪去争执,但这次拜会陈彪,让他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生意人。
至于大肚黄的手段,张大蛮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即使他通过黑市炒作,哄抬价格,是违反了市场规律,扰乱了市场。
也是法律所不允许的,但他能够有这样的资源去运作,也不得不说一种手段。
“陈老板,我们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我把蚕茧卖给你,你的价格可以给到多少?”张大蛮终究还是绕到了关键点。
他可不是随意来拜会陈彪,而是有很强的目的性。
今天与大肚黄闹了,尽管最后没有闹翻,但在各自的心里,已经形成了疙瘩,这种疙瘩一旦形成,想要彻底消除是很难的。
所以,他不得不寻觅另外的买家,南陈当然就是首选,其次是东郭。
陈彪警觉起来,略微思忖了片刻,“张老板,这个价格可不好说,要看蚕茧的成品质量,不同的成色,价格嘛,肯定是不一样的。你带有样品吗?”
张大蛮嘿嘿笑了笑,从衣兜里取出了几粒用塑料袋装着的蚕茧,递给了陈彪,“你过过眼,看看这样的质量,你能给到多少价位?”
陈彪接过蚕茧,缓缓地打开了塑料袋,取出一颗蚕茧,刚一拿到手上,眼前一亮,不由得惊呼一声,“好啊,真是好质量啊,张老板,这是你养蚕出来的产品?”
张大蛮点了点头。
“嘶~,这质量可真是极品啊!”陈彪将几颗蚕茧端详看了又看,赞不绝口,“恕我冒昧,你这样的产品,给到大肚黄,他给你的价格是……”
张大蛮迟疑了。
陈彪慌忙笑了笑,“张老板,你别介意,我是诚意想和你合作啊。”
“60一斤!”
张大蛮简洁地答道,他一双眼紧紧盯着陈彪。
陈彪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老黄真够狠,这是要买断你的产品啊!”
张大蛮笑而不语。
陈彪也琢磨不透张大蛮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试探地问:“张老板,如果我以老黄略微低一点的价格,收购你的产品,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低一点是多少?”
“55一斤!”
张大蛮内心是喜悦的,尼玛,自己也是走了一步险棋,故意将大肚黄的价格说高了15元,是为了吸引陈彪的兴趣。
如果转卖到陈彪这儿,能够卖到55一斤,每一斤足足增加10元,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陈彪原以为完全没有希望,谁知,张大蛮思考了一会儿,“陈老板,关键我和老黄签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