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嬷嬷心下一凛,急忙劝慰:“公主勿恼,分娩之人最忌讳生气,为了几个妖精,不值得一生做病。顶 点 x 23 u s”
十三夫人却愈想愈气:“我生平最恨,就是那个十六姬,她来的比我晚,武功比我差,却抢走我所有荣宠!如今,她产子在即,我生的娃儿,怎能差过她?”
甘嬷嬷受十三夫人感染,义愤填膺,热血沸腾:“公主放心,那妖精哪配生儿子?便是生出来,老奴豁出性命不要,也会斩草除根。”
十三夫人闻言,登时气顺:“难得甘嬷嬷一片忠心,不枉我平日像亲生母亲一样般孝敬。”
孜嬷嬷也是爱主心切,忙道:“话虽如此说,咱们行事可要谨慎,稍有差池,不要说公主难以独善其身,恐怕还要牵连咱们部落头领。”
十三夫人闻言极是不悦,半晌又恨恨说道:“孜嬷嬷,前日我叫你找一个初生的男婴。万一运气不济,我生下女娃,咱们还可以来个偷龙换凤,也算扳回一局。你却办事不利,没得晦气。”
孜嬷嬷闻言甚是羞惭:“老奴无能,老奴该打!老奴寻婴,力气没少花,却苦于没有合适的娃。”
言未毕,忽听壁橱之中,一声婴啼,分外嘹亮,划破夜空。原来崖生实在饿狠了,终于觉醒,闭着眼睛,小嘴在青荷胸前又允又吸,自是徒劳无功。满腔悲愤,再也不可压抑。
两嬷嬷对看一眼,各持长剑,飞身而起,跃向侧室。二人功夫极是了得,速度极快,根本不容青荷潜逃。二人蓦地同时拉开一左一右两扇柜门,长剑同时骇电出击。
青荷但觉胸前冷森森,雾昭昭,峰横谷断,雪崩冰塌。无可奈何之下,怀抱婴儿,矮下身形,一个“海底偷月”,钻跨溜出。
哪料到,两个嬷嬷身形极快,瞬间急转,一剑直指婴儿面庞,一剑急刺她面门。青荷一惊,趁势后滚,堪堪躲过一劫。
二人便如两道阴魂,久久不散,招式横断,后劲连绵,长剑便如横雪断冰,南纵北贯,东骈西列,阻生斩死,驰骋不绝。
更有甚者,两个老妪,一前一后,一上一下,上如群山,下如幽谷,时而如斧劈高山,时而如刀切峡谷,时而如雪崩千峰,时而如岩泻万川。剑招错落,游离辗转,往来穿梭,杀机无限。
青荷手无寸铁,怀中又抱着崖生,哪里招架得住?十招过后,甘嬷嬷虚晃一招,刺向她面门,青荷前后左三向去路
被封,实在为形势所迫,唯有向右侧身,孜嬷嬷探手奇快,如精芒闪电,便将婴孩一把抢过。
青荷伸手再抢,哪里来得及?惊怒之下,心下陡然一亮,施展“蒹霞露飞霜”,一个箭步窜到十三夫人身侧,电光火石一般探出左手,瞬间抓住她后心大穴,右手抢过床上一把剪刀,抵在她脖颈之上。
耳闻婴啼悲愤嘹亮,青荷怒极:“两位嬷嬷听着!胆敢伤我孩子,我要你夫人偿命!”
她忍气吞声,奔逃半日,又心疼崖生,早已憋屈至极,心下暗想:“赶车卖茶的恩公好心救我,我却和崖生一起失踪。虽非我之过,可恩公并不知实情。我若不救回崖生,如何对得住救我的茶农?”
甘孜二嬷瞠目结舌,她的南虞之言,自是一句听不懂。
十三夫人却聪慧至极,刚刚还寻死觅活,如今身处险境,反而如同打了鸡血,一心巴火求生。瞬间恢复伶牙俐齿,口中连连娇笑:“好妹妹,只要你饶我性命,我家嬷嬷自然不伤你乖娃。”
甘孜二嬷护主心切,连连点头:“正是,姑娘高抬贵手。”
青荷瞪向二个老妪,放缓语速,一字一顿:“放下长剑,孩子给我!”
甘孜二嬷略一沉吟,更显坚定:“你先放了我家夫人。”
危急时刻,十三夫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更是燕语莺啼,妙语连珠:“好妹妹,你美若天仙,当真生的好看!不要说姐姐我,便是九天神女相见,都要流连忘返。只是姐姐很想问一问:妹妹因何怀抱婴孩,临驾王府?”
青荷心中暗想:“三言两语哪里说得清?她诱我说话,旨在让我分神。”索性厉声喝道:“我如何行事,与你何干?还我孩子,两不相欠。”
十三夫人假意思来想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状:“倒是家花不如野花香,何况妹妹沉鱼落雁,倾国倾城?小郡王怎会不对妹妹情有独钟,有义,以身相许,不仅为他生儿育女,更是情到深处,千里寻夫!”
青荷闻听此言,大瞪其眼,大张其口,不知所云:“十三夫人想象力登峰造极,横山雪崩,断山雪封,不敢匹及!”
十三夫人说着说着,忽然满面凄楚,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好妹妹!你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更该同病相怜。不如你放过我,我放过你,咱们互相扶持,同舟共济。”
眼见她
娇弱无力,涕泪涟涟,青荷不由得心生怜悯,只觉欺负产妇好生过意不去:“好说。我不伤你,你别伤娃。咱们各走各路,各奔东西。”
十三夫人连连点头,柔声又说:“好妹妹,你生的宝宝,哭声这般响亮,定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儿郎。两位嬷嬷,你们仔细看看,究竟是位小郡主,还是位小郡王?”
孜嬷嬷怀抱婴孩,甘嬷嬷打开襁褓,均是满心欢喜,异口同声:“启禀公主,果然是个身强体壮的男婴。”
十三夫人转过头来,看向青荷,喜上眉梢:“好妹妹,大喜啊!小郡王虽有姬妾数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