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对她上下打量,满面鄙夷:“你虽如花似玉,可惜配上这身戎装,当真贻笑大方。如此不合时宜,难怪被夫君始乱终弃。”
身为弃妇,青荷自强不息:“爷爷放心,我没夫君。我早知道,生在古代,宁可错爱三千,不可错嫁一人。”
小老头心生恻隐,主动示好:“你且放心,只要报我大恩,我指定助你虎口脱险,免你丢人现眼。最要紧的,便是助你赢回夫君,鸯梦重温。”
耳听疯话连篇,青荷更是不以为然:“爷爷难道不知?男人不可貌相,女人不靠衣裳。自由是我向往,玩耍是我乐章。丢人我不上心,现眼我不迷茫。郎君不尽人意,不要又有何妨?”
狂言已出,一个箭步,跃至帐口,偷偷掀开帐帘一角,一探虚实。果然,帐外六大恶人,一个不少,满脸戾气,戒备森严。
如此凶神恶煞,让她又惊又吓,又惧又怕。大大打了数个寒噤,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寒毒入侵。
惊过之余,吓过之后,更加敬仰绿衣小老头:“他能将“疯缠六子”,吓得颠三倒四,定是智慧超群,武功绝顶,更能助我起死回生。”
念及于此,立马翻身后滚,一个“倒行逆施”,坐回小老头身边:“爷爷说吧,青荷如何报恩?”
小老头赖皮狗一般,抻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满脸忧郁:“真不安逸!塞克罪大恶极,连封我三大要穴。”
青荷心下惊疑:“塞克?何方神圣?胆敢对您老人家不利?”
小老头满面不悦:“无名小卒,不提也罢。事到如今,有件事更要紧:你须帮我运功解穴。倘若我老人家自行冲关,起码两个时辰。倘若有你雪中送炭,事半功倍。”
青荷瞠目结舌:“爷爷,点穴功夫,我会一点儿;解穴功夫,我一点儿不会。”
小老头不以为然,笑得风轻云淡:“看你行事鬼机灵,说话怎净冒傻气!谁不是从不会到会?谁的本事与生俱来?小鬼头难道就能例外?”
沉了片刻,自顾又说:“你坐到我身后去,我传你‘蜀陵’运气解穴之法。聚气丹田,运气如剑,一手指向我左冥穴,一手指向我右冥穴,左手顺时针,右手逆时针,推拿旋转,畅流真气,解穴冲关。”
青荷急听号令,不敢怠慢。可是平常贪玩心胜,何曾用功练功?武功之低微,人神之共愤。哪里会运用真气?还聚气丹田?还运气如剑?还推拿旋转?还疏经通脉?还解穴冲关!
她运不出真气,唯有丧气又泄气。
小老头不怒反笑:“小鬼头,你与‘劈风派’是何渊源?”
她被问到云里雾里,心说:“今日满耳都是‘劈风功’、‘劈风剑’、‘劈风派’!我哪里会什么劈风?我只想乘风归去!”不禁又羞又惭:“爷爷,我无门无派,与那‘劈风神功’,更是无缘。”
根据这一世的零星回忆,父母兄姊倒是精通‘劈风神功’,而且练得随意随风。只是她无耐心、无恒心、无韧性,对这般高大上,只知其表,无缘其心。
倒是泰哥哥不嫌她顽劣不堪,十年如一日,不抛弃、不放弃,基于“轩辕神功”,又融会贯通“霹雳神功”,自创了“蒹霞神功”,最后因材施教。
青荷越羞愧难当:“我只学过一点‘轩辕神功’,‘霹雳神功’一知半解,‘劈风神功’实在望尘莫及。现在一着急,更是忘得一干二净。”
小老头闻言,比青荷还羞惭:“小鬼头不说,我当真不查。你居然‘轩辕神功’护体,‘霹雳神功’护身!‘霹雳神功’,纯正刚猛,凌厉无极;‘轩辕神功’,源远流长,柔韧细腻;怎么到了你身上,全都销声匿迹?作为武林败家子,你是凤毛麟角!作为练功失败者,你是何其成功!”
青荷汗颜,大气不敢喘。
小老头幽幽一声长叹:“可是,你武功这般烂,因何‘劈风真气’,醇厚雄浑?”
他百思不得其解,郁闷之极,半晌无语。突然,茅塞顿开,笑将起来:“肯定是你夫君,原来他对你还挺上心。”
更加恨铁不成钢,又摇头又叹气:“想你夫君,顶天立地,你却这般不提气。他枉费心机,输了那么多真气,你居然暴殄天物。他见你丢人现眼,指定气得鼻歪眼斜,七窍生烟。”
青荷闻听此言,满心不悦,有心回嘴,又觉不值:“他不过疯疯癫癫,我又何必小心眼?”
小老头狠心挣命又说:“无可奈何兮!帐内白发老而朱颜娇!帐外寒枫剑闪磨金刀!只好我老人家亲自出马,替你夫君指教。长话短说,我教你“蜀陵神功”运气解穴之法。小鬼头,你可要听好。”
“首先,调身、调息、调心。运气使气,调整身形、呼吸、神意,形正气顺。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气之变形流动,其势柔软;气之长驱直入,其势刚强;气之随意随性,其势灵活;气之融会贯通,其势长久。”
“其次,头顶项领,阳长阴消;下气上达,背气乃发;前手递出,后肘回撞;力由背发,气贯督脉;由背摧肩,劲贯手足。”
“再次,统领阴经,阴气前收;前胸任脉,腹之正中;丹田内转,阴阳转化,神气贯通。”
“最后,你将丹田之气,运至肩头天宗穴,输至手肘天门穴,送至手腕阳池穴,行至掌心的劳宫穴,游至食指的连心穴,运气如剑,解穴冲关。”
闻听敦敦指教,青荷心有所悟,疏经通络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