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急忙垂下眼帘,道:“自然不是媚君侧,皇后撩人。【92ks. 】”她心口怦怦直跳,面色有些煞白媚君侧,皇后撩人。转头对李天逍:“皇上,臣妾身子不适,且容臣妾下去更衣歇息一会。”
李天逍见她面色不好,以为她是受了那阿木言语所激便应允了禾。
云罗退出了乾元殿,到了偏殿歇息处急忙招来刘陵,神色凝重:“刘公公能找到晋公子吗?”
刘陵沉吟一会道:“晋公子今日不入宫。要找晋公子恐怕要出宫。”
云罗扶着眉心,心中沉沉,道:“阿晋不在,这可怎么办才好?妲”
刘陵见她眉眼忧色重重,急忙问道:“娘娘在担心什么呢?”
云罗看了他一眼,终是挥退了宫女,从自己的长袖暗袋中掏出一把乌金匕首。刘陵见了不禁大吃一惊:“这把匕首好眼熟……这……不就是那阿木王子的匕首吗?娘娘怎么会……”
他话说到了一半猛地醒悟:“是两把一模一样的匕首?!”
云罗眸光沉沉,缓缓道:“是的。这把匕首是那时在严明寺外要杀我的黑衣女子拥有的。她最后被我所杀。如今那阿木王子前来晋国,对我敌意这么深,又要挑衅我的兄长……刘公公,我觉得他前来晋国的目的不简单。”
刘陵听着背后冒出了冷汗。
云罗发现的事不但事关重大,还事关了两国的邦交。当初云罗前去严明寺,是谁将她的行踪透露给了那神秘女子?唯一知道的是,那时宫中一定有人与党项族人勾结要密谋杀她。
而如今如果那阿木与那神秘的女子有关系,那他前来一定不是为了两国结盟,而且还极有可能别有所图。可是他到底要做什么,无人知道……
偏殿中主仆两人陷入深思中。云罗听着主殿中传来的歌舞笙箫,眉心的忧色越来越重。
刘陵忽然道:“此事事关重大。娘娘……告诉皇上吧!”
云罗一怔,看着手中沉甸甸的乌金匕首,良久不语。
……
云罗再次回到了乾元殿中,高高的御座上已只剩下李天逍一人。原来皇后已不胜酒力自请回宫歇息。
李天逍见云罗前来,对她含笑道:“云罗与朕同坐。”
云罗心中一动,上前坐在了他的身边。李天逍看着底下歌舞,忽然侧头道:“方才朕与那阿木王子朕定下了比武的日子。就在三天后宫外的玉林草场中,三局两胜。”
云罗秀眉紧拧,正要说话。长袖下,李天逍忽地握住了她的柔荑,眸光含笑,道:“你放心,朕不会让你的大哥有事的。”
云罗冲他勉强一笑。
接下来的宫宴在她眼中便十分无趣。酒过三巡,歌舞伎退下,秦菱上前献艺,歌声婉转,曲调动听,博得满堂喝彩。李天逍大喜,命宫人重重有赏。云罗看着秦菱娇羞的面庞越看却越觉得生厌。
触目所见满堂的锦绣统统是假,人心易变,千人千面,谁也不知谁一团和气面下是不是杀机遍布,龌蹉肮脏。诸如秦菱之流,原本是心思单纯的大家闺秀,平日被恶人所欺,索性自己成了恶人。
芳菲楼中她不是没见过这种人,只是如今似乎越发没有耐心继续佯装什么都没瞧见。
云罗又坐了一会,起身告退。她出了乾元殿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淑妃娘娘怎么就回宫了呢?”身后传来她厌恶又熟悉的声音。
云罗回头,美眸幽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道:“原来是宝婕妤。”
殷寐今日着一身烟霞色宫装,妆容精美,容色妩媚动人。她上前,仔细盯着云罗的脸色,忽然问道:“淑妃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云罗看了她,淡淡道:“本宫有孕在身容易疲倦,要回宫歇息了。”
殷寐微微一笑,道:“不得不说,娘娘果然厉害,不过就是去中宫走了一趟,就让中宫风声鹤唳,杯弓蛇影。”
云罗正要转身,一听不由顿住脚步,回眸道:“若是问心无愧,怎么会这么紧张呢?恐怕是人心有鬼,见什么都害怕。”
殷寐笑了笑,缓缓上前看定云罗,忽然问道:“娘娘觉得自己一定会赢吗?”
云罗冷冷看着眼前的殷寐。她的眼底有着对自己深怀信心的傲然,这真是一个自负的
女人!
她忽也笑了,反问道:“你也觉得自己也一定能够赢是吗?”
殷寐笑得冰冷:“不赢就只能死。这样的后果谁都要拼尽全力去博一把。皇上对娘娘情有独钟,可惜娘娘纵使倾城绝色,还是敌不过一个死人。日后娘娘输了恐怕也不会心甘情愿。”
云罗笑了。她容色本就美,如今一笑,万千天光都不如她的笑容耀眼。
她看定殷寐,似笑非笑道:“我是敌不过已去世的阿离姑娘。我从来也没想要赢过她什么。你这样说已经伤害不了我,反而令我觉得你可怜。”
“可怜你也就只能借着一个死人过去的情分来祈求皇上对你施舍怜悯。相比而下,不知谁更可怜一些,也不知谁更加不甘愿。”
她说完,眼中带着鄙夷看着眼前殷寐。
殷寐脸色一僵,变色道:“华云罗,你不要不知好歹。若你答应不再横加插手,也许将来我还会给你一处安稳的所在,让你和你的孩子在宫中继续生活下去!如果你执意要追究下去,与我为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云罗一笑,问道:“这是你最后的警告是吗?”
“是的!”殷寐冷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