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一听不由看向薛氏。 薛氏皱眉,却是一声不吭听了下去。
其中第一位说话的宫女皱眉:“难不成她截了旁的妃子的份例……”
另一位宫女一听吓得连忙示意噤声:“别乱说,这种事可是会招来祸事的。走吧,这地方万一有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两人边说边走了。
云罗看着两位宫女离开,轻叹一声道:“这宫中越发乱七八糟了。什么阿猫阿狗看起来都比主子还得意。辶”
薛氏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中含着不悦:“都是皇后娘娘太过仁善了。上不严,下不尊。将来不知该怎么张狂呢!”
云罗明眸幽幽,笑了笑,道:“不过这也不管我们的事。”
薛氏一皱眉头,神色深不以为然澌。
过了一会,皇后起身,众妃拜见。云罗拉了薛氏道:“薛姐姐可别被这些不长眼的奴才给气了。我们去拜见皇后吧。”
到了中宫殿中,皇后接受众妃嫔的拜见。云罗看去,果然看见那林女官站在皇后身边神色得意。而今日凑巧,她头上戴着一枝鸟形花簪甚是醒目。晋宫中有规矩,五品以下女官不得佩花簪。这林女官看起来是过于得意忘形了。
云罗微微一笑,冲薛氏示意。薛氏果然看见,眉头大皱。
请安完毕,皇后对众人道:“本宫今日乏了,你们都回宫去吧。”
众人便要退下,薛氏忽地越众而出,声音清晰:“臣妾有要事要禀报皇后娘娘。”
皇后一怔,于是只能道:“好吧,到内殿说话。”
云罗看着薛氏与皇后进了内殿,于是与周宝林周晴慢慢地走出了殿中。
周晴见她面上带着笑意,问:“今日华妹妹心情甚好,有什么好事跟我说说。”
云罗抿嘴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偷听墙角壁当真是一件乐事。”她说着带着笑离开了中宫。
果然,到了下午,中宫传出消息。林女官受人揭发,私藏禁物,私自截留皇后赏赐给妃嫔的首饰衣衫等。罪证一搜出,足足有两大箱子,其中还有两只只有三品以上嫔妃才能有的玉如意。
林女官只是一介小小的八品女官,只因得了皇后娘娘的宠信所以无人敢声张,如今一经揭发罪证确凿,其中还有不少东西是犯了宫中大忌。
这可是明眼看着的死罪!
皇后震怒,令人将林女官押在了中宫前,让各宫的女官与内侍都去看如何行刑。
云罗在永和宫中听得中宫的内侍来传旨。她不由问:“皇后当真十分震怒?”
那传意旨的内侍心有余悸,道:“可不是!皇后娘娘最相信那林女官,如今她犯了这等事自然是死罪一条。如今中宫到处在搜宫人的住处,有几个平日留了银钱首饰的也都一一要罚要打。”
云罗叹了一口气:“可怜!”
她不知是说那林女官可怜还是说中宫那些无辜被牵扯的宫人可怜。
传意旨的内侍匆匆走了。凝香不由拍手笑道:“活该恶人有恶报!上回就是林女官让皇后娘娘打娘娘板子。这次估计她挨板子可是要挨得狠了。”
云罗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何止挨得狠!不打死岂不是没了天理!”
她于是吩咐三娘带着宫中下人前去中宫看行刑。皇后这一出便是要杀鸡儆猴,各宫都不得不派了人前去看着,领着皇后的深意。
云罗后来听三娘回来说,中宫前打了一个时辰,把林女官打成了血人。破席一卷丢出了宫外再也活不成了。经此一事,中宫人人自危,宫人们战战兢兢,私下里颇有怨言。
不过几日便传出皇后奢靡成风不是贤后的流言。皇后听了气急败坏,越发对宫人十分苛待。
云罗在永和宫中日日与海珠做女工绣花,或吹箫抚琴,日子过得甚是悠哉。只是她眉间有忧色不减,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两日,刘陵领了一位妙龄少女前来。云罗见了她,不由惊喜交加,跪下道:“原来是公主殿下!”
前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年见过一面的公主李曲儿。
李曲儿此时已脱了稚气,亭亭玉立,眉间含着淡淡愁绪,不再是从前那天真无邪小孩子模样的女孩了。
她冲云罗笑了笑,道:“华姐姐别多礼,叫我曲儿就行。”
云罗连忙道不敢。
李曲儿也不勉强她,道:“今年皇帝哥哥赐了我号,叫弄玉公主。”
云罗想起典故中的弄玉公主,心中一动,问:“可是出自萧史与弄玉公主的典故?”
李曲儿闻言神情落寞,道:“是啊,弄玉还在,萧郎已不在了。”
云罗听着她言语中的黯然神伤,不由心中跟着叹息。
李曲儿振作笑颜,对云罗道:“每年的夏日我都会在皇帝哥哥身边度夏,今年皇帝哥哥出去打仗了,没人照看我。我又怕拘谨,于是求了皇帝哥哥让我与你一起住几日,互相解解闷。”
云罗心中一动,问:“你可见过皇上?”
李曲儿一听这话,懊恼拍了自己的脑袋道:“瞧我这个记性!皇上托我带了东西给华姐姐,我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她说着令宫女拿来一个包袱。云罗接过,不知怎么的心头怦怦直跳。
李曲儿笑道:“皇帝哥哥带着兵去打仗时路过我父王的王府,他于是来看了我,吩咐我到了京中把这些带给华姐姐。华姐姐,你快快打开,我也瞧一瞧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云罗打开包袱,里面却是一个精致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