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的女巫回头担心地看了看那远远众人中央的老女巫,眼神中闪烁着害怕:“我其实……其实不是真正的波斯人。 ”
周宝林周晴“啊”的一声,吃惊看着那女巫道:“你不是?”
云罗冷笑:“她自然不是。她听得懂中原话。”
这一点是这个年轻女巫想要隐瞒那领头的年老女巫的事情,却不巧在刚才被她所察觉。年轻女巫闪烁躲藏的眼神更是令她觉得这个女人别有目的。
那年轻女巫叹了一口气,用生硬的中原话低声地说:“我父亲是波斯人,母亲是中原人,但是恰好我的容貌更像我的父亲。所以父亲生意做完以后带我回波斯。波斯人于是都不会排斥我。这一次入中原,领头的格莎波女巫师把这一次看成是一次考核我们圣女们的苦修。只有圆满完成苦修的女巫以后才有机会当上波斯的圣火教大圣女。辶”
周晴笑着对云罗道:“华妹妹,什么圣火教这么稀奇古怪的?”
云罗听了点了点头:“好吧。你的苦衷我也听了。想必这圣女的血统一定要纯正,所以你才害怕自己会说汉话让老女巫师发现,从而发现你身上一半汉人的身份,是不是?”
那年轻女巫师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但愿这位娘娘能替我隐瞒。澌”
云罗轻摇香扇,淡淡道:“好。”这事本来也不关她的事,若是这年轻女巫不来嘱咐一句,她亦是不会轻易说出。刚好顺水推舟替她隐瞒也算是功德一件。
女巫师感激行了一礼,转身便匆匆要走。正在这时,凝香前来道:“华美人那位女巫师大人说还有一位娘娘没算过。奴婢想来就只有您了。”
方才那年轻女巫一听顿时顿住脚步。她回头,眸光复杂地看着云罗。
云罗看着她脸上的异样,问道:“这位女巫师怎么了?”
那年轻的女巫师上前来,问道:“你便是华美人?”
云罗眸光一凛,问:“女巫师大人认得我吗?”
那年轻女巫师对上了云罗冷若冰雪的目光,心中一颤,不自然地低了眉半晌不语。
云罗见她古古怪怪的,失了与她攀谈的兴趣,起身随着凝香便要离开。
“等等!华美人娘娘!”那年轻女巫师忽然唤住她。
云罗回头,微微颦了眉头看着她。这女巫师好生奇怪,不知到底从何而来又不知要做什么。
那年轻女巫师上前,从满布兜的身上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递给云罗,眸光殷切:“华美人娘娘,这是可以洗净身上邪祟缠身的圣水。那格莎波女巫大师……我见她与一个中原的人密会,好像商量要设计对付华美人!”
她说的又快又急,只有云罗靠得近能听得清楚。
云罗眸光一沉,不由看向远远亭中被众人包围的老巫师,将信将疑。
那年轻女巫师把黑色瓶子塞到了她的手中,低声道:“华美人别小看女巫大人,她可以对人施咒。华美人只要被她施了咒,活不过半个月啊!”
云罗看着手中的瓷瓶,皱眉盯着她的面容:“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件事?”
那年轻女巫道:“华美人娘娘只要为我守住秘密,我自然要报答华美人。”
云罗淡淡一笑:“好。姑且信了你。”她说着由凝香领着向亭子中走去。
那年轻女巫说的话她只信了三成,试想这远道而来的波斯女巫怎么会特地与旁人勾结来害了她的性命呢?但是这年轻女巫竟然能认出她的名号,这话应有几分真。
她想着对凝香道:“去瞧瞧热闹。”
凝香见云罗竟答应去算命,兴奋不已。但凡女子最喜欢求神问卜,预知自己的命运如何。这些从波斯来的女巫们虽信奉的神与中原的不同,但是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许能真的灵验。
云罗到了亭中,这才发现那年老的女巫面前放下一道帘帐,将她四面围起,当中的一桌一椅,相对摆放。已算过的妃嫔在外面有的欢喜雀跃,有的却是懊丧神伤。
云罗见一旁的玉充媛呼邪赛雅与宁充容闻芩两人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两位娘娘可算过命了吗?”
呼邪塞雅冷笑一声:“算了,不过是邪门歪道,胡言乱语罢了。”
闻芩勉强笑了笑:“的确是不准。”
两人说完相约去赏花,便匆匆离开了亭中。
周宝林周晴一见笑嘻嘻地道:“定是算她们将来运程不好,不然也不会臭这着两张如花似玉的脸,闷闷不乐了。”
云罗听了,心中一动,对帘帐里面的女巫师道:“巫师大人,可否为我算一算运程?”
一旁的译官听了,恭敬地对里面的女巫师说了一句波斯话。
不一会,里面传来女巫师的声音,含糊而飞快。译官温和对云罗道:“护教巫师大人说华美人可以进去了。”
云罗便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帘帐低垂,密不透风。那枯瘦黝黑的女巫师就坐在椅上。在她面前摆着一个水晶球。
那水晶球底座漆黑,不知是什么植物的枯枝顶着,一条条如枝蔓将透明的水晶球牢牢包裹使之不会掉下。看起来格外神秘又阴暗。而那女巫师干瘪瘦削,一头花白的头发编成长辫子,垂在了脑后。
方才云罗没有注意她的容貌,此时才仔细打量。那年老的女巫师看样子年过五旬,高鼻深目,耳环带着一对大大的银环。皮肤黝黑干瘦,看得出是经过长途跋涉前来中原。
她身上佩着不少奇怪的饰物,每一件云罗都看不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