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溪一带,渭水之畔。
一名带着斗笠的老翁正在坐在一方青石之上,持竿垂钓,一位华服青年则恭敬地站在他的身旁。
老翁扯起竿来,只见钩上一条小鱼,他将小鱼取下,放进竹篓,仿佛没有看到那青年一般,又开始垂钓起来。那青年不敢惊扰,虽觉双脚酸痛,却依然默不作声地站立不动。
良久,老翁方才淡淡地说了一句:“公子乃千金之躯,何苦委屈于此?贫道如今已是叛臣之身,为天下所不齿,世人皆知。好不容易觅得这容身之所,亦不作多想,公子还是莫要白费气力了。”
青年摇摇头,顺势舒展了一下僵硬的颈部,恭声道:“老师何苦以此言相试?若姬发没有诚心,怎会在此侍立一天一夜?请老师开恩,随我下山,共图大业。”
老翁摇头道:“公子差矣!贫道文不足安邦,武不足定国,哪来的什么才能图那大业?况贫道有谋害西伯侯与伯邑考之嫌,若是随公子前去,只怕你反会遭我之累。”
姬发不顾地面乱石,噗通一声,双膝跪倒,说道:“老师乃当世大贤,才能无双,天下闻名,那新政若无老师,岂可有今日之成?只因老师受人陷害,才背此恶名,着实委屈。来日姬发若有所成,必为老师平反。还请老师不弃,辅佐我成就大业!若老师不肯。姬发便长跪于此,不再起身!”
老翁还在迟疑。一只仙鹤忽然出现在空中,仙鹤背上有一道人,轻飘飘落下地来,笑道:“子牙师弟,公子乃真心诚意,天地可鉴。如今天道大运当生,你可顺天应人,辅助公子,振兴西岐,方不枉胸中所学。”
老翁一见这道人。连忙抛下钓竿,起身行礼道:“子牙见过黄龙师兄。”
老翁自然是姜子牙,这骑鹤道人是黄龙真人。黄龙真人受元始天尊之名,一早便潜伏在西岐姬发之处,为姜子牙地到来营造机会和声势。身处困境中的姬发正是从他地口中才了解到姜子牙的才能,此番来溪也是得了黄龙真人的指点。
姜子牙听得黄龙真人劝说,故意露出为难之色,对姬发说道:“既是师兄亲开尊口,我也不能推辞。只是如今我名声被污,若是再用姜尚之名。恐怕还会为你招来横祸,从今往后,我便用吕望之名,暂时隐于暗处,助你成事。”
姬发一听姜子牙愿意相助,心中狂喜,赶紧叩首三记:“今蒙老师不弃,辅佐于我。姬发日后当对老师言听计从,侍之为
姜子牙对姬发的恭敬态度非常满意,在朝歌,他更多不过是一个服从者和命令的执行者,虽然也有发挥才能的职位,但内心中对那位深不可测的天子始终有着一种莫名的敬畏;如今在姬发面前,他犹如一个主导者,掌控着眼前的一切。这种感觉让他十分舒服。
当然,姜子牙嘴上还须客气几句,一边扶其姬发,一边感动地说道:“老臣荷蒙洪恩,往后自当竭心尽力。不辞劳苦。以助公子成事!”
与姜子牙的心情一样,姬发同样极其兴奋。姬发继承了父亲姬昌地深沉心计。而父辈所积攒下来的力量连先帝帝乙都深为忌惮,这也让姬发更多了几分旁人所不敢有的雄心。但由于姬昌的心中还谨记着父辈的愚忠思想,所以身为次子的他,也不敢有分毫表露。
如今天赐良机,父亲姬昌被囚朝歌,爵位最大的竞争者长兄伯邑考也被他借机除去,又在仙人的“指点”下,得到了姜子牙这样一个精通政略、军事,还有仙人背景的谋臣,可谓如鱼得水,一时不由雄心万丈。
其不提姜子牙和姬发的谋划,此时在金鳌岛上,迎来了一位久违地客人,逍遥子。
在彩云仙子与十天君的努力促成下,菡芝仙终于勉强答应见“逍遥子”一面,得知消息的张紫星暗暗欢喜,连忙骑着龙马第一时间赶到金鳌岛。
守岛的雀童子一见他,忙行礼道:“逍遥老师,师尊与诸位仙长皆在白云岛等候。”
张紫星一愣,怎么是白云岛?这白云岛可不比金鳌岛,可是什么待客的地方。上一次他来这里,也是去的白云岛,结果还与欢喜使者那些人打了一场,如今这些人在白云岛见自己,莫非要来个“屈打成婚”?
他试探着问道:“童子,你可知秦道友他们这是何意?”
雀童子面上似有笑意,口中却说道:“童儿不知,老师前去自会知晓。”
张紫星见问不出端倪,只得依言来到白云岛,远远就见数道煞气直冲云霄,不禁暗暗心惊。他降下龙马,上得岛来。就见九天君与彩云仙子一字排开,做相迎之状,唯独不见菡芝仙。
张紫星赶紧上前,稽首道:“诸位道友,好生逍遥!”
诸仙还礼,都笑道:“再逍遥,也比不上你这位逍遥子!今日且有得你逍遥了。”
彩云仙子见他独自前来,问道:“逍遥道友,我那小妹为何没有和你同来?”
提起那位嗜酒的小萝莉,张紫星就忍不住微笑:“云妹最喜杯中之物,难得道友不在身旁管束,这几日喝得甚是痛快,至今依然在别院未醒。”
彩云天子知道云的德行,不由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秦天君走出,一指地上,忽然多出数张石制桌凳:“道友请落座,听我一言。”
众人都坐下。董天君则变出美酒果实,分发桌上。秦天君指着远处地煞气说道:“逍遥道友。且看那边。”
张紫星忙问那是何物,秦天君答道:“此乃吾师亲传之十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