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取决于我们选择做什么样的人。一一佚名
野口苍斗和岩永庆吾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四面墙上出现了他们令人恶心的身体。
富江清楚的记得过去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甚至能够回忆起野口第一晚出现在自己房里时发出的粗/喘声。
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挖开了。
更深,更剧烈。
富江感觉到了疼痛,不是身体上的。那种耻辱的回忆在他们重新出现在她视野中时全部浮现了出来,一幕幕仿佛就像在前一刻发生。
难受。
一种粘稠的腥味从胃里涌了上来。
富江捂住了嘴忍不住干呕起来。
但是,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野口和岩永赤/裸着上身,他们的身上有一条条鲜明的红痕。那不是被虐待和鞭打所致,那是纹身。
按照人体的肌肉纹理图纹成的纹身。
两把刀被举起,在明亮的灯光下刀面反射出了道道寒光。
他们将冰冷的利刃沿着纹身一道道切开,错综复杂的线参杂着血液汇成了一副诡异的图画。
富江从来不知道野口和岩永有这样的技术,他们下手很仔细,避开了血管和动脉,富有节奏的切割着,薄而密,他们的神情麻木,眼神却在接触到血色时变得有些狂热,那种既渴望又绝望的神情她似曾相识。
一一他们都是变态。
在他们第一次碰她的时候,他们露出的表情与现在如出一辙。
富江闭上了眼睛,可周围的音效设别却好得出奇,那些喘息声,低沉的、急促的、带着某种压抑是粗/喘一点不漏的传入她的耳朵,啃噬着她的神经。
富江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呈防御姿态,但是这并没有让她好受。
血液和汗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失血带来了无力和疲惫让他们的声音逐渐失去了生命力。
闭上眼睛,她却反而更清晰地了解到了这一场屠杀,每个细节。
天与地开始旋转、颠倒,富江慢慢得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她开始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感受不到剧烈跳动的心跳,也不再感到痛苦。
她晕了过去。
在梦里,她看见了一片很蓝的天,和连成片的金黄色的麦田。
很美。
天与地相接,风将成熟的麦子吹倒,远方响起了吆喝声,带着草帽留着胡须的汉子们将麦子捆成了一束束漂亮的麦捆。
她被麦子环绕,麦芒慢悠悠地抚摸着她的手臂和身体,一种痒痒的酥麻感升起,很亲切。
她沉醉其中,享受着它的抚/慰。
一瞬间,碧蓝的天空被黑色取代。
四周的一切变得昏暗阴沉起来,金色的麦子被夺去了它的光芒。
‘滴答滴答……’
由远及近的声音仿佛敲打在了她的心上。
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好可怕……
她喊不出声音,她动弹不得。
眼泪从脸颊滑落,麦子倾倒,她被按倒在了这一片柔软上。
麦芒还是那般,但此刻却带着些粗粒,它扎在了她的脸上。
疼。
很疼。
恐惧胜过了黑暗、胜过了疼痛,这一刻,除了害怕她已经不能再思考别的。
黑暗再去褪去的时候,她看不见自己。天还是那么蓝,麦子长得依旧茂密旺盛。
但是地上倾轧的金色却再也直不起来了。
她离开了。
来来回回的走,周围是一个个黑色的点。她看不见那些人的面容,却能感觉到不适。
侵/略的、蔑视的目光如影随形。
她走得好累。
可是,没有人肯接纳她。
小孩和女人戏弄她嘲笑她,男人追逐她……
她逃离,却再次被发现、被驱逐。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蓝色的天、黑色的天,其实没有什么不同。
这个世界哪里都是一样的。
一一一样的肮脏、罪恶。
她不属于这里。
不属于任何人。
永远。
***
“富江,富江!”急促的呼喊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是谁?
“川上富江!富江!醒醒!……”
“哦,天哪,你醒了!你还好吗?!”
富江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一片模糊。
“……斯潘塞?”她听见了自己沙哑的声音。
“是的。你还好吗?”瑞德的声音很紧张,他检查着富江的瞳孔和脉搏。
“还好……也许不那么好。”头好沉,富江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动。
“你刚才出现了暂时性的休克,我检查过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你之前也跟我说过你并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瑞德注视着富江,深色的眼眸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神经原性的休克除了剧烈的疼痛刺激之外还有可能是因为情绪崩溃导致神经元反射而引起血管扩张,可以跟我说说怎么了吗?”
“我不记得了。”富江想要从地上坐起来,但是却被瑞德制止了。
“你还是再平躺会好,你刚才出了很多汗而且身体持续发冷很有可能导致虚脱,这里没有可以及时补充营养的液体,最好先保持体力。”
富江轻微地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瑞德脱下了身上那件针织开衫盖在了富江的身上。
富江此刻的面容很憔悴,那种没有血色的惨白让她看起来像是个死人。瑞德刚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动不动甚至没有了呼吸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