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既然你不累,咱们这就进城。

前辈

程淑美截口道:少罗嗦,话可说在前头,遇上敌人,你上前拼命。纵身上了城墙,华云龙连忙跟上墙头。

只见城内屋宇鳞比,在月光下,沉沉一片,除了深巷犬吠,寂无人声。程淑美喘息一声,道:玉儿住在城北一座「玄妙观」中,那观中的主持静逸道姑,是贫道之友。

华云龙随口道:那位观主,想来也是高人。

程淑美道:你猜错了,她不会武。顿了一顿,道:华公子,现在我和你说正事,你既然和红玉已经就不应该「始乱终弃」,弃红玉于不顾?

华云龙大惊道:前辈何出「始乱终弃」之言,我和红玉是真心相爱,到底红玉怎么啦?

程淑美叹口气道:红玉这孩子是个死心眼,她去找你,却发现你和蔡家丫头双宿双栖,所以伤心而回。老实说,我们红玉是比不上蔡家丫头。

华云龙大吃一惊道:前辈,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我早跟红玉说过,一待事了,我就带她回云中山,她怎么这么傻呢?

程淑美闻言面色一喜道:这么说,你要我们红玉?你是真心的?

华云龙苦笑道:前辈,我华云龙怎么会言而无信,前辈,你放心,我不会辜负红玉的。

程淑美转颜为喜道:这么说是红玉自己死心眼,我就说嘛,这就好了,你见着红玉把话说清楚就行了。到时候,你要敢不要我们家红玉,我就找白君仪去评理。

华云龙也笑了,程淑美突又黯然道:其实我是红玉亲娘,我一直没敢告诉红玉。

华云龙大吃一惊道:为什么,伯母?

程淑美道:只怪我遇人不淑,他狠心的爹不堪忍受清贫的隐居生活,舍不得花花世界,在红玉周岁时丢下我们娘俩,后来死在江湖上。我含辛茹苦把红玉拉扯大,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红玉再走我的老路啊。

华云龙心中也是无比同情,接道:伯母,我希望我和红玉成亲之后,您能住到我们「落霞山庄」,这样红玉也能长见着您。

程淑美道:真的?不怕到时候你欺负玉儿的时候我帮玉儿的忙?

华云龙心中一动,道:娘,您说笑了。

程淑美浑身一震,愣住了:你叫我什么?

华云龙道:我叫您娘,有什么错吗?

程淑美惊喜地道:你肯叫我娘,我当然高兴。顿了一顿,又道:红玉还不知道此事,我

华云龙道:娘,这件事情您早就应该告诉红玉,不应该瞒着她,要不,我去告诉她。

程淑美沉吟一会道:嗯,红玉跟着我也受了不少苦。

华云龙道:娘,其实您才真的受苦呢,就让龙儿来孝敬您后半生吧。

程淑美感动得眼泛泪光,激动地道:龙儿,你真是个好孩子。顿了一顿,接道:我们快去见红玉吧。说话中,二人已踏着栉比的房舍,来至一栋碧瓦红墙,修竹舍的道观,虽无广厦高堂,却是清幽一片,确是养病善地。程淑美领他至后院,道:夜阑人静,敲门徒然扰人清梦,还是自行进入。

华云龙点一点头,翻墙至一栋荷池假山,花木扶疏的舍之外。抬眼一望,不禁泪盈满眶,心弦震动。只见神舍内火烛犹明,窗户敞开,阮红玉玉手支香腮,玉容清减,目噙清泪,痴痴的望着中天皓月,神情凄绝。华云龙心中暗喊:她瘦了,为什么

忽听阮红玉凄声自语道:今夕何夕?云龙你在哪里?也会想我么?螓首一摇,又自语道:不,我不要你想我,只要你快快乐乐活着,我忘了我也行。断断续续的数语,包含了说不尽的情爱,那一种至情至,浑然忘我的感情,又何必斤斤计较对方的反应?

华云龙再也忍不住,泪水籁籁流下,低声呼道:红玉

阮红玉闻声一惊,霍然转头望向他,只是她内功散失,别说华云龙立于花荫之中,即使伫立旷地,也难看清,看了半晌,她凄然叹道:唉,我思念太过,竟幻出他的声音来了。倏然低首,幽幽吟道:红楼日晚流春水,柔魂常欲绕瑶台,如何梦为相逢少?怕我愁多不肯来。

古今诗词,至于魂梦相通,已是至情,如今反成微不足道,尤其她一脸缠绵徘恻,神思迷惘,就算铁石人,也得动心。华云龙泪如泉涌,悄然越窗,行至阮红玉身后,伸手轻抚她的秀发,柔声唤道:红玉。这一连串行动,阮红玉功力已失,毫不知晓,直到他轻抚阮红玉秀发,阮红玉始霍然惊觉。

她回眸凝视华云龙,良久,始才痴痴说道:你昨天已来过了,不该再来了,来的次数太多,薇妹会不高兴。

华云龙忽然感到心中一痛,暗道:她还以为这是梦中,连在梦中她都顾虑薇妹,我实在是薄情之人。他乃重情尚义之人,一激之下,险险一口鲜血吐出,急忙提起真气,运功一周,始平定血气,柔声说道:薇妹不会不悦的。

阮红玉螓首一点,痴笑道:真的?是真的?继而美目一阵眨动,皓腕一伸,似欲碰触华云龙身体,以证实是否真的。只是,忽又一缩,但恐证实是假,她魂牵梦萦,念念难忘之人,伫立眼前,只不过是幻影而已,那时心碎肠断,更是难耐。

华云龙噙住眼泪,虎躯微俯,轻搂住阮红玉的纤腰,柔声道:你信了?

阮红玉娇躯一颤,突然哭道:云龙。娇躯一侧,偎入华云龙怀中。她惊喜交集之下,又觉悲不可抑,亟欲痛哭一场,紧紧抱住华云龙,低声啜泣,刹那泪水已湿透了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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