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他两人皆是惶然低首,略一吟哦,又道:不过本座并非忘恩负义之辈,你们大可放心。

厉九疑与樊彤齐惶然道:教主言重了。

梅素若道:这番违命之罪,暂且寄下,你们戴罪立功,勉力为是。语罢素袖一拂,迳入庄中。

厉九疑与樊彤,相视苦笑,也随后入庄。※※※※※※※※※※※※※※※※※※※※※※※※※※※※※※※※※※※※※※

再说华云龙疾驰向南,忽听蔡薇薇的声音道:龙哥。

华云龙方一停步,香风吹来,蔡薇薇已飘落身畔,道:时已不早,与尊长相会,岂可晚至?我们边走边谈吧。

华云龙道:薇妹说得是。又举步若飞,驰向南方。他虽至金陵不久,也知雨花台在府南聚宝门外。

蔡薇薇不疾不徐,与他并肩而奔,道:龙哥,我见你与梅素若谈得高兴,所以没有按照约定,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告诉你我存身之处。

华云龙听她纯真一片,毫无不悦嫉妒,心中暗感到:薇妹如此善良,我宁可死上千遍,也不能伤了她的心。心中想着,口中却道:你藏在哪里?

蔡薇薇道:就在厅外五丈远的花丛中啊。嫣然一笑,又道:梅素若口中虽说容貌不如我,哼,其实她心中一定自命天下第一美人。

华云龙听她语气中也有较量之意,莞尔一笑,道:理她则甚?

蔡薇薇默了一默,道:龙哥,你下次与她相见,真要为生死大敌么?

华云龙正为此事烦心,闻言佯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蔡薇薇道:这件事应该及早拿定主意。

华云龙不欲多谈此事,撇开道:我自有道理,你大可宽心。前面就是聚宝山,我们快上。

两人何等轻功,虽未尽展,已快逾追风。循着城墙跑,时在夜深城闭,除了秦淮花舫,笙歌犹传外,未见行人。今夜月色甚佳,上了雨花台,已见元清大师灰衣布衲飘飘,盘膝坐在峰顶。华云龙见他宝相庄严之态,不禁下拜道:晚辈迟至,公公恕罪。

蔡薇薇却奔上,喊道:公公。扑入他怀中。

元清大师修为已入神化,岂不知两人已至,但直至此刻,始慈目缓睁,道:龙儿不必多礼。忽然一怔,沉声道:龙儿,你吃了什么?因何印堂神色,大异晨时。

华云龙暗赞他神目如电,起身将情形说了,元清大师又按脉细查,便闭目不语。蔡薇薇侯了片刻,见元清大师仍一语不发,推了他肩膀一下,娇声问道:公公,怎么了?

元清大师睁开双目,微微一叹,道:你这情形,倒有几分象「无极定衡心法」最高之境,正逆合运,生生不息

蔡薇薇欢声道:那好极啦。

元清大师摇一摇头,道:不过老衲却可断言非是「无极定衡心法」最高之境,唉,是祸是福,连老衲也难断定。。

蔡薇薇大感失望,元清大师沉吟有顷,忽对蔡薇薇道:薇儿守护一旁,待我再查一遍。蔡薇薇知元清大师想用真气搜脉,这可是异常危险的事,一个不巧,两人俱有走火入魔的厄运,忙应了一声,走出二丈,运功戒备。

元清大师面庞向华云龙,道:龙儿,你背我盘坐行运功。华云龙应了一声,依嘱盘膝坐下。蔡薇薇虽四外严戒,却是不时望向他们。

元清大师掌按上华云龙「百会」,一掌按上「命门」,垂帘塞兑。半晌,华云龙忽面呈痛苦之色,汗下如雨。蔡薇薇芳心几乎跳出口腔,运功之时,理当面呈安详,如此情形,除非是走火入魔或散功之前,始会呈露。

忽听元清大师道:龙儿,不要运功抗拒,顺其自然。又过片刻,元清大师忽然收掌,取出一只余瓶,对华云龙道:服下一粒,运功调息。

华云龙一瞥之下,已见瓶高四寸,镌有「小瑶池」三字,他知必是「瑶池丹」,忖道:金陵世家的至宝,昌义兄未服,我岂能服?而且我也不需要用力增加内力。对元清大师道:大师,目前此丹对我来说,已非必要,不如留着救人有意义得多?

元清大师微微一叹,接道:曾祖他老人家说,灵丹是用以济世,希望这「瑶池丹」有朝一日,救上千百人命,惭愧的是,三百年来,所用八颗,五颗是金陵世家用去,其他三颗,所施惠者,也是多少与金陵世家有关的人。他言语至此,两人均知其意了,分明是同意华云龙所言。蔡薇薇一心只在华云龙身上,大不以为然,只是元清大师陈义正大,却也不敢争论。

华云龙站起身子,将玉瓶递回元清大师,元清大师摇一摇头,道:你收着,留着救人,老衲疏懒成,不欲再动。

华云龙也不多说,纳入怀中,忽触那碧玉书签,心头一动,取出奉上,道:这书签上有些掌式武功,可否请老公公鉴定?

蔡薇薇也「啊」了一声,取出那由陈明达身上搜出的玉瓶,送了过去,道:这件东西也请公会看看。

元清大师一并接过,先对那上雕「九曲经斋」的书签,执于面前,那签上字,纵小逾蝇头,凭他功力,无殊磐石,略一浏览,耸然动容,道:九曲神君,不愧天纵之才,也唯有他那诡异情,创得出这等诡谲武功。将碧玉书签递还华云龙,道:上面武功,虽漫无体系,凭你聪明,不难理出头绪,这套武功虽与你家武功路子大异,可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妨采撷华,融会贯通。

华云龙诺诺连声,收回怀中,却见元清大师又拔开瓶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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