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七章」用心险恶死莫赎

蔡薇薇星眸一睁,道:你有这么长的命?螓首一摇,不信道:骗人,鬼才相信呢。

那绿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老夫与你公公说话。面庞一转,朝元清大师道:元清,你莫非也怀疑?

元清大师肃容道:贫僧焉敢不信,老施主尊姓大名,可否赐告?绿袍老者傲然道:你只要知道老夫自称陆地神仙即可,其他不问也罢。这绿袍老者自称「陆地神仙」当真狂上了天,只是场中的人,见了他武功,心情沉重,无人加以讪嘲。

却听蔡薇薇樱唇一撇,道:哼,陆地神仙,凭你这糟老头子也配?

绿袍老者置之罔闻,道:元清,你以为老夫武功,当得此称么?

元清大师略一沉吟,道:以老施主神功绝艺,那是足够当得此称了,只是贫僧有一事不解,尚祈施主开示?

绿袍老者道:你说。

元清大师肃然道:贫僧愚昧,窃以神仙生活,乃是优游林泉,与物无营,赏那清风明月,花草烟霞之趣

那绿袍老者不待他说完,冷然截口道:老夫寿逾二甲子,历尽沧桑,这些道理,还要你来说么?

元清大师双手合十,道:施主明察。

绿袍老者冷冷说道:闲话休提,老夫久闻武圣绝学,恨未得见,今朝可以一偿夙愿了。微微一顿,喝道:小心了。右掌一挥,缓缓拍出。

这一招平淡无奇,元清大师却面色凝重,大袖一排,身形陡然倒退三丈,道:施主之寿,天下少见,何苦以余年再入红尘泅,介身血腥。

绿袍老者原式不变,也未见他有何动作,如影随形,蹑踪而上,道:有什么话,接了老夫十招再讲。

元清大师身形再退,沉声道:施主

绿袍老者不耐截口道:武圣之后,竟是懦弱之人么?何不还手?

蔡薇薇忍不住叫道:公公,给他一点颜色看啊。

那绿袍老者武功纵高,元清大师岂能便惧,他襟虽然恬淡,绿袍老者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由暗道:争强斗胜,智者不为,只是事关先人威名,自不容一味忍让。忖念中,稳然卓立,道:恕贫僧反攻了。说话中,右掌竖立当,右手食中二指,遥遥指向那绿袍老者眉心生死要。

绿袍老者但觉这一招攻守兼俱,无懈可击,当真若铜墙铁壁一般,不禁笑喝道:看来你,尚能接下老夫几招。右掌拍出,未及一半,倏地收回,左手捏诀,右掌一骈,斜斜下劈。

只听裂帛之声,尖锐刺耳,招式未出,已有石破天惊的威势,杀机弥漫,气势凌人。元清大师一声佛号,右手原式不改,左掌一翻,霍然攻出。这两人武功,登峰造极,举世并无二三人可及,所有的人,无不聚会神观看,想获些益处。只见两人出手,并不似一般高手,快如闪电,简直象初学喂招,且含蓄锐,不见威势,那些武功抵的,大失所望,觉得平淡的很。

只有少数高手,始知两人武功,早至返朴归真的境界,化绚烂为平淡,寄神奇于腐朽,故一招一式,简简单单,朴实无奇。那武功弱的,自是难窥奥妙,其实如此搏斗,一方面须测出敌人下面招式变化,严密防守。一方面须寻出对方破绽,伺暇攻击,心神偶分,推测有误,立有丧身之危,那是既斗武学见识,又斗功力机智之事,端的凶险。

九招之数,却历时盏茶在久。忽见那绿袍老者虚出一掌,幌身后退。众人睁目暗惑,不知他十招未竟,何以便收招而退?忽听元清大师道:素无怨仇,施主何必妄生嗔念?但见那绿袍老者冷然不语,身形若岳峙渊亭,一身毛发、衣袍,却无风自动,渐渐竟似膨胀起来。

再看元清大师,也是神色肃穆,但身如行云流水,脚踏伏义六十四卦方位,愈走愈快,到最后连人影也看不清楚,只见一条灰龙,盘旋不已,一动一静,与那绿袍老者,互异其趣。众人心知两人如此,是在倾毕生修为,孤注一掷,无不屏息以俟,蔡家母女一颗心,更几乎提到了口。讵料,相持半晌,那绿袍老者突然长长一声叹息,浑身衣袍,恢复原状,叹息未已,忽又哈哈大笑起来。

元清大师身形倏止,合什一礼,道:老施主悬崖勒马,贫僧多谢了。

绿袍老者冷然道:你不必谢,老夫是因一击之下,难以毙尔,故而停手。语音一顿,道:看你能接老夫十招份上,你有什么话说,说吧。

元清大师暗暗想道:谷世表有此人助阵,毋怪敢向华家挑畔,唉,老衲也制他不住,只有另想他法了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老施主再出江湖,到底为了何事?

绿袍老者笑道:老夫此出,专门对付华家,如今又加上你们蔡家,小和尚,满意了吧?

元清大师寿眉微蹩,道:华家及蔡家,与施主何仇何恨?

绿袍老者哈哈笑道:老夫是受人之恩,受托而来,你说破嘴唇,也是无用。

元清大师无可如何,心念忽然一动,道:这事不提,贫僧倒想一猜施主来历。

绿袍老者哈哈一笑,道:你能猜出,老夫倒不相信。

元清大师道:施主何妨姑妄听之。

那绿袍老者晒然一笑,道:好,你说,老夫听。

元清大师沉吟道:施主第一招似由茅山「拿云手」蜕变而来,却益形奥妙。

绿袍老者颔首道:你能看出本源,果然有些眼力。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次式是「金刚诀印」,第三招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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